“殺!一個不留!”
厲無魂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
群魔涌入城內,首當其沖的守城修士,還沒來得及舉起武器,就被一道黑芒貫穿胸膛。
鮮血噴濺在城磚上,很快被后續涌來的魔修踩成了污漬。
“擋住他們!”
溪瑞成拔劍怒吼,“所有人,全部退去城主府避難!”
他一邊嘶吼,一邊劍鋒所指。
三名魔修同時身首異處,但他很快被五名魔將纏住,左臂被一柄骨刀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城內已是一片煉獄。
街道上。
一名年輕修士死死抱著懷中的孩童,后背被魔爪洞穿。
藥鋪前,老醫師用銀針擊退三名魔修后,被一道魔火焚燒成炭。
直到退守到城主府門前,升起的一道屏障,阻攔了群魔的腳步。
溪瑞成這才意識到,這必然是慕長歌走之前留下的手段。
他望著城內的凄慘景象,想著孩童,少女,少婦,老者,醫者慘死,牙呲欲裂。
“我、對不起你們啊!”
早知如此,何不早些放棄城門防御,直接退守城主府。
說到底,是他不相信,慕長歌能夠僅憑一道陣法,就擋下如此多的魔物,還是在無人催動靈力,支撐運轉大陣的前提下。
他怕陣法破了,自己女兒被魔門的人給捉了去,可就是因為他的自私之舉,讓天墉城死傷了不知多少人。
溪瑞成一顆心,似針扎般的痛。
他、也是個父親啊!
厲無魂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他抬手間凝聚出一桿血色長矛“區區一道屏障,妄想攔下本尊!”
血色長矛破空,刺在城主府前的光幕上,頓時泛起劇烈漣漪,一道細小的裂痕逐漸蔓延。
溪瑞成瞳孔收縮,暗自握緊拳頭,體內殘余的靈力瘋狂運轉。
他已做好了準備,即便拼上這條老命,也絕不能讓這些魔物踏進城主府一步!
“魔主威武!”
“魔主親自出手,那還用說?”
“破了這屏障,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群魔的個個摩拳擦掌,只等屏障破碎,沖進去大開殺戒。
隨著一聲脆響,光幕破碎。
他們發出興奮的嚎叫,爭先恐后地向前沖去。
異變陡生!
破碎的光幕并未消散,反而化為六道璀璨金光,形成一個巨大的金色牢籠,將所有魔修困在其中。
“怎么回事?!”
“這、這是什么?!”
群魔驚慌失措,瘋狂攻擊著光幕,奈何一絲痕跡無法留下。
厲無魂臉色驟變,身形暴退至高空,他死死盯著下方逐漸合攏的金色牢籠,眼中首次浮現凝重之色。
不消片刻。
光幕徹底合攏,無數雷霆在牢籠內炸開。
凄厲的慘叫聲響徹連連,魔物的身影在雷光中灰飛煙滅。
短短幾十息,牢籠內再無一個活物,連那些魔將級別的強者,都沒撐過第三輪雷擊。
厲無魂站在高空,臉色陰晴不定,他萬萬沒想到,那個慕長歌布下的陣法,有如此威能!
溪瑞成愈發傻眼,又不由得苦笑。
原來,那小子走之前,便知道這是一箭雙雕之計,他故意裝作中計,引誘這些魔物上鉤。
若是他能聽從那番話,自開始就放棄城門防御,退守城主府,今日或許不會有任何傷亡。
反而能夠親眼看著,這些魔物一個接一個地死在他們面前。
悔不該...心存疑慮!
縱然他憤恨到,想要不顧一切去殺了那魔頭。
可他不能不冷靜,如今屏障和那金色牢籠皆已消失,但厲無魂還活著,若輕易出手,很容易被看穿虛實,倒不如狐假虎威將他嚇退。
“魔頭,你過來啊!”
溪瑞成上前一步,沖著厲無魂豎起了中指。
望著他眼眸陰沉不定,他笑了聲,“怎么?堂堂魔尊莫非怕了?來來來,老子把脖子伸出去給你砍,動我一個試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