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眉頭微蹙:“這能行么……”
玄帝無奈一嘆:“如今只能這么一試了,小九這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固執,得讓他自己去南墻碰一碰才能清醒。”
他見皇后還一副擔心的模樣,寬慰地笑笑:“朕也是在深思熟慮之后想到的這個方法。”
“一來,沈蘭時與人總會保持二尺以上的距離,所以暫且不用擔心他對小九有別的心思。”
“二來,那沈蘭時是個有才學的,時不時讓他教南書些東西也好,難得小九這樣上進。”
“況且,小九對看書這等事厭煩得很,等小九這新鮮勁頭一過,想聽書的次數自然也會愈發地減少……那個時候就可以適當地撤回沈蘭時的先生一職。”
“如此,這不就能兩全其美了么。”
皇后想了想,望著楚南書熟睡的睡顏,最終輕嘆:“看來……也只能這般了。”
玄帝的動作很快,他當即就擬了圣旨,讓沈蘭時當楚南書的教書先生,負責教楚南書一切他想學的,教書時間也由楚南書定。
系統在上帝視角偷偷感嘆楚南書的苦肉計用得好,沒想到竟然還真的的讓玄帝妥協了。
聽到了些許風聲的朝廷眾人也不由得感慨平樂王當真是受寵至極,說讓狀元郎做他的教書先生,沒幾天這事就成了,也不知道那狀元郎是愿意還是不愿意。
只是不少人覺得暴殄天物,因為那病美人平樂王可是有名的不愛好讀書,讓一個年輕的狀元郎去教一個有斷袖之癖的王爺讀書……
這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罷。
楚南書不知道眾人是怎么腹誹這事的,許是心滿意足了,他的心情不錯,身體也跟著好了許多,臉上終于也有些氣色了。
帝后的決策對楚南書而言當真是意外之喜。
他不知道沈蘭時對他的那些惡意到底是從哪里來的,但借著這個機會多接觸接觸總是好的。
說實在,他也被勾起了不少戰意呢。
他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這樣對待,避之如蛇蝎,又時不時被冷嘲熱諷地。
他也是有脾氣的好么,前幾個位面這人都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哄,沒想到對方到了新位面,反倒變得棘手了不少。
于是在楚南書還在被要求喝藥的途中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叫沈蘭時來‘教他讀書’了。
他有些惡劣地想看看男人冷著一張臉,還非得教他讀書認字的模樣。
真解氣。
沈蘭時得知自己真被玄帝指給楚南書當老師的時候,也確實是他難得情緒波動比較大的時候。
叔父從小教他都是要隱藏自己的情緒的,但在面對楚南書的時候他卻連連暴露自己的喜惡。
這種感覺極為陌生。
或許在他心里占據大多數的還是對大楚皇室的抵觸與不屑,但對待楚南書時,卻似乎不能再如之前那般的憤怒了。
他總是想到那天晚上青年低落不已的眼神,內心中的慌亂無以復加,無端升起的悔意讓他時常輾轉,那種煎熬的感覺久久不能得到解脫。
就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說:你不應該對他這樣,他明明是無辜的。
于是這兩天他特地趁著宮內換班的岔子偷偷去那池子里把那藥瓶重新地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