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他便不會答應參與這不著調的宴會。
與其參與這般墮落的吃酒享樂的活動,倒不如待在宮里,教教那羸弱的小王爺念些詩句來得清凈。
沈蘭時想到楚南書軟乎乎望著他的模樣,不由得在想,對方若是知曉自己其實是要來此地吃酒,必定是要失望的吧……
范承安心虛地輕咳了一聲,尷尬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竟然會把地點安排在這種地方……”
他試探地看著沈蘭時鐵青的面色,低聲討好道:“阿淵,既然我們都來了……也不能駁了大家的面子,不如咱們就進去吧?”
想到沈蘭時那有著那潔疾的毛病,范承安又安撫他:“大不了……我們不叫人陪便是,就這一次,我答應了他們要帶你來的……”
“阿淵,就這一次,你幫幫我吧……我也不想在他們面前信譽降低。”
他小聲道:“那些人你是知道的,若是出現這樣的問題,不出三天,這整個翰林院怕是都要傳遍我空口說大話的事了……”
沈蘭時的神色冷淡,他一向修身養性,潔身自好,最不喜的就是這種地方了。
范承安見他沒有絲毫動搖的意思,祈求道:“阿淵……看在我們童年玩伴,還有摯友的關系,就這一次好不好?”
沈蘭時皺著眉,他被念得無法,聽著對方拿二人小時候來說事,心底里怎么都不是滋味,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異樣情緒。
說不出是哪里的怪異感。
“這是最后一次。”
沈蘭時淡聲道:“若是下次在讓我發現有這樣的情況,承安兄莫要怪阿淵翻臉。”
范承安面上一喜,忙不迭地保證道:“好,我下次定然不會再這樣了。”
沈蘭時眼神冷了冷,最終還是跟著范承安進了門。
霎時間,望春樓里鋪天蓋地的脂粉味和香薰味張牙舞爪地將二人緊緊包裹住,試圖將他們拉入這極樂深淵。
沈蘭時厭煩地緊了緊眉,直覺這味道還沒有楚南書身上若隱若現的,夾雜著些許中藥味的苦澀的淺淡花香好聞。
老鴇一見來者二人,尤其是看到了沈蘭時,那眼神不可控制地亮了亮。
她熱情地去招待:“二位爺看著很是面生吶,不知是歡喜哪一類的姑娘?我們這望春樓的姑娘們個頂個的好,包二位爺滿意。”
范承安偷摸瞧著沈蘭時的面色,輕咳了一聲:“不需要姑娘。”
老鴇一頓,一雙精明的眼神在二人身周來回轉了轉,霎時間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神色。
她又曖昧不清道:“我們這里新來的幾位小倌……也是頗有姿色的,有些比女子都要會伺候人呢。”
范承安看了看沈蘭時,喉嚨輕微地聳動了一瞬,卻不像方才那樣拒絕得干脆。
沈蘭時冷聲道:“不必。”
隨即一雙如泉水一般清冷的眼眸望向范承安:“去包廂。”
范承安的指尖微動,一雙眼眸望著沈蘭時出塵又冷漠的身影,微微發暗。
他帶著沈蘭時去了那位同僚訂的包間里,里頭一窩坐著十幾人,舞姬歌姬們奏樂跳舞,氣氛曖昧又活躍,帶著幾分糜爛之意。
范承安和沈蘭時進來的時候霎時間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同僚們稀奇,沒想到范承安竟然真的把沈蘭時給叫來了。
他們紛紛叫身邊看著沈蘭時已經看紅了臉的美人們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