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辣白菜的架子前擠滿了付銀子的人,李昶聽說要二兩五一罐還是很吃驚的,價格也不便宜,居然這么搶手?
“長安百姓還挺識貨?”
“我都想問問那個美人總管紅紅的那個是什么東西了,這些日子吃飯都沒味兒……”
他倆自恃身份,也不好跟大家一起擠,就在店內看了一圈。
擺設動了一下,大格局沒變,屋子面積大倒是收拾的挺亮堂的。正打量著就聞見一股濃香,是店里伙計把煤爐生了起來,爐子的底下抽屜里放的幾根紅薯烤熟了。
大家這才注意到角落那個怪模怪樣的鐵皮爐子,這爐子還延伸出來一個筒子直接從窗子伸出了店外。
李昶和梁賁聞到這股溫暖的甜香,干脆先奔著煤爐去了。
“伙計,你這燒的什么?好吃的?”
“味道香吧?這爐子燒的是我們幽州特產的煤炭,下面烤的是紅薯,也是我們幽州特有的一種糧食。我們這煤炭填這么一爐子,屋子里一晚上都熱呢!公子可以買點回去冬天用,人家都說今年冬天冷呢!”
梁賁不明白這個炭盆它為什么帶蓋子還要做個筒子伸到外面去,那伙計馬上給他解密。
“公子這種貴人沒進過庖廚,小的給您解釋一下。其實這無論是柴、還是木炭,包括我們這個煤炭,它們燃燒都會產生煙霧,可大可小,貴的炭產生的煙小點,但這煙都無一例外是有毒的。有的煙看不見,它也有毒,就彌漫在屋子里,所以我們這筒子是把煤炭燃燒的煙放出去。不過也不用怕,在燃燒炭火的屋子里留絲縫隙這個我們大晉人都知道,這個筒子是我們跟海外商人學的。今年夏天有艘商船停留在幽州渡口,他們船上就用這種爐子燒飯燒水,幽王殿下覺得這樣把煙放出去不但安全還干凈,就照著做了一些。”
除了李梁二人,不少被那股勾人的甜香吸引過來的百姓也認真聽著。
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那什么東西這么香啊?”“對啊,這也太香了!”
那伙計拉開下面鐵鑄的小抽屜,“這煙霧往上走,下面小的放了幾根紅薯,是這個烤得香。哎呦火候剛剛好,烤得焦香冒油!二位公子要不要嘗嘗?”
那伙計麻利的用夾子夾出一根滾燙的烤紅薯,用干凈的濕布擦凈浮灰一掰兩瓣遞給李昶和梁賁,又把其他的幾根也拿出來分給圍觀的,“東西不多,我切切分給大家,今天開張大吉,大家嘗個鮮,謝謝大家捧場。”
二位二代真不知道怎么下手吃這新鮮玩意,但拿到手里聞著味道更香了。
伙計提示他倆,“把外面的皮剝去直接吃,是甜的。”
梁賁率先咬了一口,“……確實甜。這叫什么啊,給我來個十斤,不二十斤!等等,你們是賣生的還是熟的?”
那伙計尷尬道:“……我們賣的煤炭。”大王都要從外面買糧回去了,哪會把那點紅薯往外賣,這些不過是他們走得快路上沒吃完的口糧。
“那不行,你們還有,賣點給本公子。這什么煤炭我來點,再來個這爐子!”
伙計只好去找了朱提,朱提一看就認出是當天在上林苑的其中兩位。當即表示這紅薯不是賣的,不過二位公子是廣陵王殿下的朋友就是我們殿下的朋友,留下府里地址,回頭給二位公子送點過去。
人家都這么敞亮了,‘殿下的朋友’也不好花個十兩八兩就出去,一人買車煤、買了個爐子、好幾條米長大魚干,還把貨架上擺出來的罐子都包了。其他觀望的客人一看,這種貴人都買,這東西絕對是真的好了。看架子空了,還有人開始著急了,伙計忙安撫說在貨都在地下室存著,馬上就去搬過來賣。
朱提一臉笑容給二位二代送出大門,“二位公子慢走,過幾天有一批寒瓜到貨,到時候再給二位送府里兩個嘗嘗,都是我們北地才有的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