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人家都給他們留出空隙了,不跑等什么啊!
“快跑!”
先鋒營如夢初醒,不要命一樣往前沖,誰管上峰在喊什么,這一刻求生本能主宰了大腦,打不過真的打不過!他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要被鐵蹄踩死,一定要逃出去!
陳鎧氣死了,這些孬種!一個照面就被嚇成這樣!
“誰敢逃跑,給我沖!撤退者——斬!”
誰理他啊,讓他們穿著不蔽體的襤褸破衣和全甲騎兵對砍嗎?還是逃跑生率更大!他們根本沒工夫想當逃兵的后果,也顧不得以后了,心中只有求生本能。他們也沒有什么必勝北境軍的信念,一切為了活著。
陳鎧怒極,“誰再撤退殺無赦!給本將沖鋒!”
可惜為了口飯跟著他混的難民軍沒人聽他的。
陳鎧冷笑,揮手,“冥頑不靈,放箭!”
他身后的弓箭手把箭頭對準了自家的先鋒營,慘叫,摔倒,喪命……
往后望一眼的難民看到慘死的同伴,沒有停下,而是更驚慌的逃命。有更多的人倒下,摔倒的被踩在腳下就再也起不來了……
不過陳鎧很快也顧不上他們了,片刻的功夫玄甲騎兵從兩翼抄了過來。
玄甲騎兵為了保護身后的幽州,戰意洶涌。
前排重騎長槊寒光凌冽,后排輕騎挽弓挎刀,隨著馬背起伏,金屬摩擦出滲人聲響,南邊來的這些正規軍離匈奴騎兵都有段距離,別說大王氪了重金的玄甲騎兵。
這差距不是幾倍人數差能填平的。
兩軍交手不過一刻鐘,陳鎧就臉色慘白,他知道大勢已去。
早聽說過玄甲騎兵,關于他們的傳言很多,可南邊無人全信。
原來不是樣子貨,是貨真價實的強,是做夢都想象不到的強。
原來不是災年削弱了匈奴和鮮卑的實力,是北境真的崛起了。
但他沒有回頭路了,他做夢都想殺了北境王報仇。
陳鎧固執的堅持不降,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鐵騎過境,山河變色。
。
一直在觀察戰局的大王嘆了口氣,離了這么遠的距離,他鼻間仿佛都聞到了漫天血腥。
剛剛還美滋滋的,這會兒又變臉了,魏慎湊過來問,“這都要到家了嘆什么氣?幽州有三萬騎兵,就是匈奴主力去了都能守住,別說南邊那些烏合之眾了。”
大王搖搖頭,“可憐那些士兵罷了,說是各為其主,其實他們根本沒得選。”
“可戰爭就是這樣啊!”
大王若有所思,“是啊,戰爭就是這樣。我們得研究一下如何…止戰了。”
跟在他們身邊的凌因忽然做了個手勢,然后向遠處的草叢看去,大王周圍的親衛已經拔出了佩刀,大喝,“出來!”
話音剛落草叢滾出個灰頭土臉的少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