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覺得我不敢?”
大王自已出來當然不是為了好玩,他覺得馮襄沒那么容易妥協于他。馮襄是堅定的正統擁護者。
萬一他還算識時務心里同意了,表面也得拉扯一下不是!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那么虛偽呢。雒陽守軍的情況遠沒有當年唐謙玉門關的復雜和絕望,天下反王十八路,馮襄沒那么容易把自已綁上任一戰車。
而大王已經把雒陽守軍當成了他的囊中物,雒陽不是百里鈞控制城池,守將是寧德帝親封的車騎將軍,守軍領的寧德、泰和二帝俸祿,有的商量為什么要你死我活呢?這貨會過日子,在心里小算盤噼里啪啦一打,通通劃拉到了自已兜里。
“本王覺得~你是不敢。
本王今天在你雒陽的城門口有個萬一,身后的玄甲騎兵在太陽落山前,將屠盡雒陽的三十萬戶。馮將軍為什么要做這種選擇呢?”
大王聲音慢悠悠,帶著一絲不解,滿臉無辜與困惑。
馮襄聽得深吸口氣,好的,夠狂。
大王卻又開口了,“不過本王尊重父皇舊將,尊重每一個雒陽守軍的性命。現在本王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看看本王憑什么敢走到你的弓箭射程之內。
馮將軍,本王特準你向本王開弓,一盞茶的時間為計。要是傷到了本王,這次不予追究;要是不能傷了本王,你這雒陽城門就開了,迎騎兵進城。”【古時一盞茶一般指五分鐘】
馮襄是一腦袋問號,北境這大王就算武藝不俗,也不能這樣搞吧?!
一盞茶,這么多弓箭手,倆人身上能扎八百箭。
“北境王此話當真?”
“一言九鼎。”
馮襄看向副將,兩人對視片刻。
城外的東都侯沒跟大王一起打過仗,大王這么亂搞,他這心里還跳呢,魏慎倒是心大,安慰道:“沒事。你看白澤都躺下了,這說明什么?”
東都侯看一眼悠閑趴下的巨型毛茸茸,不恥下問:“說明什么?”
“說明大王不會死。”
東都侯:……要求也太低了!
受傷怎么辦?!
但他勸也勸了,大王不聽,這會兒他終于后知后覺跟大王出來不是什么好差事了。
。
馮襄不怎么信大王嘴里說的,他甚至在想,百里靖是不是想找個理由坑他,然后名正言順…屠城?要不然圖什么?真不準備動守軍,愛民如子了?
他朝副將點頭,“你射一箭試試。”他自已一瞬不瞬盯著后面壓迫感十足的鐵騎,看他們是不是馬上隨箭而動。
“殿下得罪了!”
那副將到底沒瞄準大王,而是瞄準了凌因,一箭射出,凌大俠都沒動他的寶貝蓬萊劍,直接伸手拂去!
“嚯!”
馮襄覺得一定是他主要盯遠處騎兵,余光看錯了,“怎么打下來的?”沒看見動武器,那手里也沒有盾。
“沒、沒看清!”
大王還不樂意,“看不起誰呢,軟綿綿的。”
馮襄不信邪,“好!就按殿下說的來!”
一咬牙,“弓箭手準備,聽本將口令!甲字一隊瞄準,放箭!”
這隊十二人,聽到命令紛紛瞄準、開弓,大王迅速從褡褳里掏出他的新玩具,遮天也從他身后伸出腦袋,要開工了?
那是一把玄鐵色的雙面刃長劍,劍柄還是d形護手,這劍很難脫手,比如現在用來擋射來的箭,掃射面積就很多。
馮襄看到的大王的爪已經包到只剩個指尖,看他抽出長劍隨意轉動揮擋舞得密不透風,那劍就像長在他掌中,三百六十度的轉啊!
碰到的箭應聲兩截,他開始懷疑軍備質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