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低頭,便看到胸膛一抹鮮血徐徐綻放,而搭在劍柄上的手也僵立不動。
手中長劍出鞘……
僅僅三寸而已。
另外的三兇后知后覺,才發現豐雨邪已然中劍,當即拍桌而起,欲要群起而攻!
然而。
那同桌的中年人卻是一口飲盡杯中酒,啪的一聲,輕輕擲在桌子上。
剎那間,一股洶涌如浪潮的無形劍意隨著這酒杯一擲,砰然四濺開來!
三兇剛剛作勢起身的動作,
全都戛然停在原處。
無論是搜魂手藏青,葬天拳仇蓋,亦或是鐵索如龍左辛,他們無不是老道宗師。
然而這一剎那間,他們便感覺自己好像被無數銳利無形的劍鋒所指。
只要再敢稍稍有所動作。
便是立時,生死立分!
三人當即心頭大駭,原本那青年的劍法就已然令人難以置信,不成想這中年人更是神鬼難測!
單憑劍意就能讓他們生出瀕死的直覺,即便是他們之前遇過的大宗師,也沒有如此威懾力。
“幾位,你們的伙伴還沒死。”
“若是一意孤行,那你們四個的性命可都要留在這里。”
作為四兇之首的藏青自是認清了形勢,這兩名劍客乃是他們無法招惹的大恐怖!
當即抱拳道:
“是在下兄弟四人有眼無珠得罪了兩位,還望高抬貴手,饒我等性命。”
劍意散盡,中年人又斟滿兩盅。
沒在瞧其他三兇。
他們這才抬著昏迷的豐雨邪匆匆離去。
然而他們離開客棧后,本以為保住了性命,沒想到豐雨邪的傷口處,一股劍氣侵入經脈,盤踞不散。
其他三人無論如何施為,那股劍氣卻是凌厲異常,始終無法被化解,甚至傷勢惡化到性命垂危,這才不得不來藥王谷求助。
沈翊眉頭一挑,兩個無名劍客,一個一劍廢了豐雨邪這樣的劍道宗師。
一個單憑劍意就駭得天南三兇動彈都不敢動彈,這樣的劍道修為,著實可怕。
只是,不知這兩個連天南四兇都不識得的絕頂高手,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那劍客沒有留手。”
李時平搭著豐雨邪的脈搏,淡淡道。
“對方這一劍刺在胸膛。”
“本應該是心臟的位置,只不過此人的心臟位置與常人殊異,故而才僥幸存活一命。”
“這道劍氣本身蘊含劍意,堅韌異常,又盤踞心脈附近,難怪你們處理不了。”
藏青拱手:
“醫仙神斷,還請不吝出手。”
李時平冷哼一聲:
“要化解這股劍氣不難。”
“但你何時放我弟子。”
藏青和其他兩人交流一番眼神,旋即道:
“只要醫仙前輩承諾救我四弟,放我們安然出谷,我們便放了貴谷弟子。”
沈翊搭著手,在一旁笑道:
“嘖嘖嘖,有膽子威脅人,卻沒膽子承擔后果,天南四兇可真名不符實。”
“不如叫天南四鼠唄?”
清和小聲道:
“沈兄弟,你今天的攻擊好強啊。”
對面的天南三兇的臉色大變,手持鐵索的陰鷙男子更是破口呵斥:
“你小子三番五次挑釁。”
“究竟是誰?”
“不想要命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