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慶他們的小包廂里邊,雖然沒有包廂門,但是只有他們三個人,所以他們三個人都挨得很近,王大鵬躺在了張國慶的下鋪,張國慶則是躺在中鋪上邊,三人一邊休息一邊聊著天。
“大鵬哥,你家我嫂子自己在家里帶著孩子夠辛苦的了,看你帶的簡單行李,這次回家沒給家里帶什么東西啊。”
張國慶的話說完就有點兒后悔了,王大鵬一個剛提拔上來的連長,工資本來就不高,加上還要養家糊口,本身就沒有什么多余的錢,被張國慶這么一說難免有些尷尬。
王大鵬笑了笑沒有一絲難為情的樣子說“我這個大頭兵之前是六十多的津貼,剛提到連長長到八十多了,家里的日子算是有盼頭了。”
張國慶對于王大鵬的坦誠很滿意,畢竟這都涉及到個人隱私了,能如實告知自己,也說明了王大鵬沒有拿自己當外人。
當然王大鵬并不這么想,他認為張國慶他們不知道下邊底層軍官的工資比較好奇,泰山在一邊插話。
“八十多,我的天啊,大鵬哥,你的工資比我跟國慶加起來還多了六十多呢。”
王大鵬被泰山的話給整不會了,他笑呵呵的說“泰山,你們倆那不是工資,是家里給的錢吧,家里一個月給你們多少錢啊?”
張國慶趴在中鋪瞪了泰山一眼替他回答“王大哥,家里一個月給我們八塊錢的生活費,也不少了,很多我們同齡的孩子都沒有這么多錢呢。”
王大鵬掏出自己的大前門給張國慶和泰山一人扔了一根,掏出火柴點著一根大前門,抽了一口說。
“是啊,我們家的閨女從來就沒有過生活費,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敢給他們錢讓他們亂花,我媳婦兒這個人過日子特別細。”
張國慶掏出打火機點著煙,抽了兩口感嘆著著王大鵬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這年頭誰家都不好過。”
王大鵬被張國慶那老氣橫秋的話給逗笑了“別人不好過是真的,國慶你和泰山你們哥倆吃的有酒有肉,抽的都是中華煙,你怎么還感嘆上了?”
張國慶露出一抹苦笑說“大鵬哥,窮家富路,我們也是出門撐門面的,在家里我們也是吃糠咽菜的選手,家里的孩子多,沒辦法。”
王大鵬想了想沒說話,畢竟這個年頭家家戶戶都可勁兒生孩子,尤其是畢竟人丁興旺是大家共同的認知,別的不說就是農村里邊,家里男丁多了,在村子里邊腰桿都硬,干什么都不吃虧。
這個年代的農村里大家還是講究拳頭大才是硬道理,再加上現在大家也沒有什么娛樂活動,漫漫長夜不生孩子也不知道干什么了。
想到這里王大鵬喝的有些上頭,露出一絲苦惱的笑容,抽了兩口煙講起了自己的家庭。
“我家就我一個孩子,我爹沒的早,我娘帶著我改嫁到的宜昌,自從有了弟弟妹妹們以后,后爹對我不是打就是罵的,不到十歲就給我趕出家門了,我是一路要著飯回到的木魚鎮的。”
說到這里王大鵬狠狠的抽了兩口煙,目光里透露出一絲委屈。
“我算是吃著百家飯長大的,十六歲之前都是靠著去神農架里邊采藥賣錢生活的,也是靠著進山采藥才蓋房娶媳婦的,后來參軍以后一路南征北戰的打仗,九死一生的活下來了,現在好了,我又提了一級,以后的日子有盼頭了。”
張國慶聽到王大鵬說他是木魚鎮的人,從小是在神農架里邊采藥的,一下子就從中鋪跳下來,來到王大鵬身邊,認真的問。
“大鵬哥,你是木魚鎮的?你對神農架里邊很熟悉嗎?”與此同時泰山也猛的坐起身來,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王大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