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齊大夫關了大門,那些排在最末尾的人只能垂頭喪氣地離開。
他一天說話次數不超過十句,仍覺口中干澀,端起茶壺倒了一杯,慢慢飲著,看向墻外,神色平靜。
兆魍換回了之前的模樣,毫無形象地坐在了旁邊的石凳上,無聊道:“今天見了三個被妖附身的,原型真令人作嘔,有個長舌咧嘴的,嘴都裂到了后腦勺去,那男的竟然還能親下去,嘖嘖嘖……”
“無需多管。”齊大夫沉默寡言,墻外突然傳來一聲悶響,他手指一頓,端著的茶杯尾端滴落了一粒水珠,落在了桌子上。
不到一刻,桌子被生長出的綠芽覆蓋,延伸迅速,即將觸及桌尾,直到用手帕擦去了那滴水珠,新生的綠芽就瞬間枯萎變黃,從桌面上層層掉落,化為灰燼。
“你那位來了?”兆魍有趣地看著這一幕,眉梢高挑,還不等他續問,那人就從墻外掉了下來。
兆魍在人進來的那一刻便幻化成三姐兒的模樣,他隔遠了瞧,那人明顯四肢不便,按照他身上的靈力本應穩穩地站于地上,腳跟卻是一軟,直接跪了上去,膝蓋觸及冰冷的石壁,顫顫發抖。
男人沒忍住嘶嘶抽氣,似疼得臉色扭曲,幾次想要站起來,都因為腿軟又重重跌倒。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他抬眸,血紅的雙眼瞪著那里的兩個凡人,兇惡道:“看什么看!看你爹呢!”
兆魍瞳色一亮,噗嗤笑了:“這么囂張……”
還沒等他說完,齊大夫便起身,走向了那個人。
兆魍饒有興趣,也跟上前去,雖說他現在模樣還是個懷胎七月的婦人。
思妄面色難堪,他握緊了懷里的紅玉,那位朝他走來的人臉上帶了面紗,露出的瞳仁冷淡平靜,不見絲毫慌張,問:“要扶嗎?”
思妄:“……”
他伸出手,指甲鋒利,握住那人手腕的同時惡意深陷在血肉里,而那位醫者只是稍稍皺了下眉,就將他扶了起來。
思妄一站起身就猛地掐住了那人脖子,咬牙道:“惡心的牲畜!”
他現在火藥味十足,瞳孔都是血紅色的,牙齒尖銳,毫不猶豫地咬向那人的脖頸,然而這人壓根沒躲,默默站在原地,握著他的手腕,就這樣任由他咬著。
思妄牙尖都快觸及到那人脖子里的大動脈了,源源不斷滾熱的鮮血涌進口腔,血液腥甜……他又咬深了一點,結果那人還是什么反應都沒有。
難道是給嚇傻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再看他旁邊那個妻子,早就被嚇得愣在原地,捧著個大肚子一臉“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吸夠了?”男人出聲,語氣出奇的平靜。
思妄:“…………”
他冷漠地收回牙齒,擦了擦嘴角的血,瞥了眼男人,發現男人除了臉上有些蒼白,其它沒有任何不適。
思妄喉嚨鼓動了一下,那股甜味縈繞在齒間,引發人心底最骯臟的欲望。
齊大夫淡定地用帕子止住了脖頸上的血,身后的妻子“膽怯”地躲在男人身后,畏懼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對我相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