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弛不用演了,但沈唯還需要演。
他茫然地看向四周,隨后目光落到下方正在崩毀的九霄城,神情恍惚。
紀南弛一見他這樣子,立馬進入警戒的狀態。
“云寒吶,你絕對不能將身體給體內的那個神魂!”
接著指著下方崩塌的九霄城,和周圍正駕馭著法器離四下奔逃的修士們,繼續道:“看到這些了嗎?”
“這些都是你體內那個神魂做的,他想殺掉世間所有生靈,所以你絕不能將身體讓給他!可明白?”
聽到他的話,孩童不可置信地環顧四周:“我……我做的?”
“不是你。”紀南弛一口否決。
隨后給自已塞了一顆丹藥,繼續道:“是你體內的那個神魂,你可不要把別人的罪攬在自已身上,這可對不起你師父的教導。”
沈唯:……
能不能別提他師父,很容易出戲的,畢竟他師父教導一向都是,我沒錯。
他也確實按照他師父的教導行事著,當然,他能這樣行事,也是因為他真的沒有錯。
“可是師伯,那也是我。”沈唯繼續演。
“胡說,那怎么能是你呢?”紀南弛反駁。
“他定然和你說你是他魂體一部分的話語吧?”
孩童沉默,似是默認,紀南弛便覺得自已說對了,心中長嘆,收起長刀,飛身上前伸手摸上對方的頭,認真地道:“雖說,你確實是對方魂體的一部分,但是云寒,你只是你。”
怕對方鉆死胡同,紀南弛舉例:“人死后,會魂回歸冥府,然后再次投胎,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擁有前世,師伯也一樣。
前世的我或許叫阿甲,又或許叫阿乙,卻唯獨不叫紀南弛,不過,事無絕對,他或許也會叫紀南弛,但他絕對不會是你師伯。”
“所以,前世只是前世,今生才是我們,而你,才是沈云寒。”
【難怪紀師伯會成為掌門,這碗雞湯灌得真好。】沈唯感嘆。
系統沒回他的感嘆,而是開口道:【道具已準備完畢。】
聽到這話,沈唯低下頭對著紀南弛道歉:“對不起,師伯。”
紀南弛聞言笑了笑,以為沈唯被他勸開了,現在正在為傷到他而道歉:“這點小傷,師伯沒事。”
“吾是沈云寒。”
“對,你是……”話說一半,紀南弛立馬察覺到不對,這自稱不對。
孩童抬頭,紀南弛便對上了對方那冷漠至極的眼眸。
危機感驟然爆發,紀南弛立刻對著手中的傳送符輸送靈力,只是手中的傳送符使用后,面前的場景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不僅沒有變化,腹部又傳來一陣疼痛。
低頭,就見熟悉的銀白色長劍再次刺穿了他。
“你……”
紀南弛吐了口血,話剛開口,一道白光閃過,再次眨眼時,紀南弛便看到臨淵宗的弟子。
還沒等紀南弛理清楚發生了什么時,就聽那臨淵宗的弟子對著手中的玉簡道:“掌門,紀掌門回來了。”
紀南弛頓時恍然,他這是被替死法器給傳送回來了。
至于為什么是替死道具,看他腹部的兩道傷就知道了,替死道具只會幫忙替死,卻不會幫忙恢復傷勢。
感受著腹部的疼痛,紀南弛一邊回想著剛剛的場景,一邊拿出丹藥吃了一顆。
所以他小師侄是真的救不回來了嗎?
沉思間,一面雙面靈鏡遞了過來。
紀南弛下意識地接過雙面靈鏡,里面的人正是喬鶴:“沒死就趕緊過來,收拾一下,去幫南山寺的人從旁掠陣。”
“我剛回來。”紀南弛覺得喬鶴是真不把他當人使,他腹部的傷口,現在還通透著呢。
“所以本座讓你從旁掠陣,沒讓你當主力。”喬鶴嫌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