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鯉哭著,一把拽住張叔的衣袖。
他被氣得發抖。
指著卿啾,聲音尖銳地控訴。
“這個小賤人打我!張叔,你要替我做主!”
卿啾看向張叔。
他原以為,張叔會站在他這邊。
或者至少幫他說兩句話。
但兩個都沒有。
從進來起,張叔就沒往他所在的方向看過一眼。
“景少爺,您冷靜點。”
張叔耐心道:
“事情鬧得太大了,如果傳到夫人那邊……不太好聽。”
景鯉表情一僵。
看著張叔意味深長的眼神,和四周偷拍的人群。
像是才想起這回事般。
景鯉捂住臉,聲嘶力竭地大聲喊叫起來。
“滾!你們都給我滾!誰許你們看我了!”
景鯉素來嬌蠻。
礙于秦家的面子,鮮少有人會得罪他。
原以為景鯉失寵。
他們才湊過來看熱鬧,順便打探形勢。
但現在看來……
哪怕是為了安撫秦淮渝,秦家也暫時不會讓景鯉出事。
張叔是主家的老人。
某些時候,張叔代表著主家的面子。
見張叔護著景鯉。
其他人自然也不敢亂說,懂事地下了樓。
景鯉一直蹲在地上。
抬著胳膊,眼淚胡亂地往下掉。
直到人都走光。
景鯉才放下胳膊,猛地一下站起身。
“張叔!這事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他惡狠狠地道:
“那個賤人打我!你看!我的臉都破相了!”
景鯉拽著張叔看自己臉上的黑眼圈。
張叔連忙舉手安撫。
“景少爺,我當然知道您受委屈了。
只是您的臉這么寶貴,應該先去看醫生。
這邊就交給我解決就好。”
聽到醫生二字。
景鯉一頓,手忙腳亂地掏出鏡子。
接著又是一聲尖叫。
景鯉生怕留疤,哭著在秦翰的維護下下樓。
臨走前。
不忘瞪卿啾一眼,惡狠狠地放狠話。
“你給我等著!下次見面!我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目送景鯉離開后。
卿啾上前,想問張叔發生了什么。
以為張叔是在避嫌。
卿啾斟酌著時間,直到景鯉走了才開口。
但……
張叔并未看他,徑直朝樓下走去。
四周空蕩蕩。
卿啾孤身一人站在原地,被所有人遺忘的熟悉感再度涌上心頭。
良久,他抿了抿唇,準備離開。
卻意外在走廊拐角碰見兩個人。
陌生的面孔。
渾身的奢牌,高定的裙子,精致的面容。
不是服務員。
兩個疑似是秦家小姐的少女,正玩味地盯著他看。
“呵,山雞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說話間,領頭的少女展開扇子。
輕蔑道:
“家里誰不知道,秦淮渝那個瘋子最看重景鯉?至于你…
菀菀類卿罷了。”
掩面輕笑一聲后,兩人結伴離開。
卿啾來到樓下。
環視一周,沒看到秦淮渝。
宴會很熱鬧。
大家推杯交盞,只有他形單影只。
像被忽視的透明人。
短暫的沉默過后,卿啾垂著眸,獨自走出了宴會廳。
他很想融入秦淮渝的家庭。
畢竟秦淮渝很好。
秦夫人很好,張叔也很好。
但景鯉的出現。
卻好像在向他證明,他并沒有那么獨一無二。
卿啾拍了拍臉。
想想彈幕,秦淮渝應該和景鯉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