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許久,耳邊始終沒有聲音。
誤以為是秦淮渝沒聽清。
卿啾舔了下唇,用更篤定的語氣,再一次道:
“秦淮渝,和我結婚!”
四周一片寂靜。
腦袋一熱的沖動散去后,卿啾逐漸忐忑起來。
小心翼翼地問:
“秦淮渝,你有聽到嗎?”
回應他的是捧起他臉頰,將他輕輕帶向自己身邊的手。
“再說一遍。”
秦淮渝簡明扼要的開口,氣息似乎有些不穩。
卿啾老老實實。
“和我結婚。”
話音落下,卿啾又補充道:
“你不答應也沒關系。”
沖動過后,卿啾開始意識到不妥。
結婚是大事。
他想和秦淮渝結婚,秦淮渝就一定想和他結婚嗎?
不見得吧?
不到二十歲的年紀,秦淮渝興許沒那么恨嫁……
卿啾前腳剛這么想完。
下一秒,他垂在身側的手被緊緊扣住。
少年體溫偏涼。
就連偶爾抬著他的腳踝,將他的膝蓋折起時。
觸感也是涼的。
卻在此刻變得熾熱,燙得幾乎快要將他融化。
“秦淮渝?”
卿啾神色茫然,語氣不解。
“我們要去哪?”
走在他前面的人腳步一頓,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牧師還沒走遠。”
秦淮渝垂眸,嗓音冷靜又不冷靜。
“可以把他抓來念禱告詞。”
卿啾沉默了。
雖然他現在看不清東西,卻在恍惚間聽到彈幕的聲音。
不恨嫁?
要是這都不算恨嫁,這世上大概沒有恨嫁的人了。
眼看著即將要沖出門外。
卿啾扶著門框,生生剎住腳步。
“別那么著急。”
他好言相勸,收獲一枚似在不解的目光。
“你又反悔?”
卿啾懵了。
“我什么時候反悔過?”
秦淮渝道:
“很多次。”
記憶最鮮明的是搬去公寓那次。
明明說好要陪他。
結果他一睜眼,旁邊人去樓空。
卿啾默默側身。
雖然看不見,但不影響他感受到對面幽怨的目光。
不過這次情況不一樣。
卿啾囁喏道:
“戒指…還沒買。”
話落,已經松開的手又一次被握住。
冰冷的戒環貼著手背。
秦淮渝道:
“已經買了。”
言語間透著不解,像是不懂為什么要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卿啾終于意識到自己和美人之間橫著天大的誤會。
他對結婚還保存著一點懵懂的幻想。
但秦淮渝?
這人似乎很想干脆拿根鐵鏈,立刻馬上以婚姻為枷鎖將他捆綁。
卿啾不反感。
此時此刻,他只是有些糾結。
“但戒指不是我買的。”
卿啾低下頭心虛坦白。
“之前那枚戒指是張叔塞給我哄你用的……”
在氣壓變低前。
卿啾先一步伸出手,眼疾手快的握緊美人的手,防止魚兒脫鉤。
“但那天是特殊情況,我還是很想給你挑一枚專屬戒指的,給我一個機會…”
卿啾說得可憐巴巴。
他篤定美人不會對他狠心,而事實也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