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啾對秦淮渝以外的美人一般都記不太清楚。
眼前這個也是如此。
卿啾盯著對方,神色茫然,總覺得哪里熟悉又說不出是哪里熟悉。
摸著下巴困惑時……
“砰——”
身后的卞凌,猝不及防地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活像見了鬼。
另一邊,來人微微一笑,垂眸看向卞凌。
“親愛的,你這是怎么了?”
卞凌一臉土色。
這時,卿啾恍然大悟。
“你是卞凌他老婆?”
和他所想的不同,陌生美人的音色不似長相般清澈,帶著些許沙啞。
唯獨對卞凌開口時嗓音繾綣。
但過分陰冷,讓人有種被鬼盯上的錯覺。
“老婆?”
陌生美人眉梢微挑,笑意更濃。
“卞凌,當著別人的面,你就是這樣說我的嗎?”
卞凌咬緊牙關。
隱隱間,卿啾總覺得不對勁。
卞凌和他那位戀人…
比起情侶間的柔情蜜意,更多的是一種針尖對麥芒的格格不入。
不等卿啾反應。
卞凌猛地起身,作勢要跳窗逃跑。
“叮呤、”
在卞凌單手撐住窗沿,身體微微前傾,馬上就能順利逃離的前一秒。
紅衣美人抬手。
素白的指勾著頸上的鑰匙,輕輕晃了晃。
……
卿啾以前聽過一個詞。
叫“巴普洛夫實驗”。
習慣了鈴鐺聲的狗,每次聽到鈴鐺聲都會緊張。
一如此刻的卞凌。
鑰匙發出碰撞聲的瞬間,卞凌僵在原地。
眉眼間玩世不恭蕩然無存。
卞凌低下頭。
頸部低垂,耳尖潮紅。
“卞凌。”
素白的指撤回,金色鑰匙晃了晃,落回修長漂亮的頸。
“至少要把鎖解開再走不是嗎?”
氣氛更古怪。
卞凌臉色難看的嚇人,明明很不爽,卻還是按著小腹轉身。
“王八蛋!”
卞凌咬緊牙關,從牙縫里憋出這三個字。
紅衣美人眉眼彎彎。
被罵了,但一點都沒有生氣。
卿啾沒忍住。
他一向有分寸感,知道外人不該摻和別人家的家事。
但卞凌畢竟是他的好朋友。
卿啾勸了句。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打卞凌?”
紅衣美人眉梢微挑。
“我打他?”
卿啾硬著頭皮點頭。
紅衣美人輕笑一聲,在卞凌試圖阻止的眼神中,慢條斯理開口。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他身上可沒有傷。”
卿啾側身去看。
卞凌雖然從見到他開始就一臉菜色,表情臭得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他錢。
可人是完好的。
肌膚細膩白皙,一看就是拿錢堆出來的細皮嫩肉。
被養得都圓了一圈。
倒是對面,紅衣美人卷起袖子……
卿啾倒吸一口涼氣。
咬痕,抓痕,和麻繩留下的印記…
簡直慘不忍睹。
再仔細一看,眼圈附近好像也泛著淡色青紫。
像被誰給打過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