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張叔的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秦淮渝換好衣服下樓,張叔閉上嘴跟了上去。
我沒能聽到張叔的未盡之言。
站在原地正不解呢,又突然想起我還沒對秦淮渝告別。
我追出去。
可惜晚了一步,車子已經離開。
保鏢停在我面前。
“卿少爺,您想去哪?”
我停下腳步。
保鏢們一臉緊張,一副生怕我想偷跑的模樣。
我耐心解釋。
“我有事想對秦淮渝說,但他走了。”
保鏢們放松下來。
“先生很快就會回來,您先回去休息。”
我停下腳步。
“不能我一個人出去曬太陽嗎?”
再次來到秦家后,我每次出門,都是在秦淮渝的陪同下。
保鏢搖頭。
“您現在的身體太虛弱,非要出去的話必須我們陪著您。”
被一群保鏢簇擁著去曬太陽?
還是算了吧。
我的腦袋疼得越來越厲害,也不想計較,打算喝了藥回去休息。
這時一個保姆低著頭與我擦肩而過。
保姆手上抱著衣服。
我腳步一頓,瞇著眸發現不對。
一模一樣的花紋…
我身上這件睡衣,原來是有兩件嗎?
可我不記得。
我叫住保姆,問她要做什么。
保姆輕聲答:
“您的衣服臟了,先生說不能穿了,要拿去處理掉。”
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保姆。
“我好像有東西不小心落在口袋里了,能讓我先找一找再送去銷毀嗎?”
這時正巧有園丁拜托保姆幫忙搬東西。
保姆說了聲好,留下衣服離開。
我顫抖著撿起衣服。
心里想了一萬遍秦淮渝不可能害我,但將衣服翻到衣擺那時。
血痕昭然若現。
不會錯的,這是昨晚景鯉拽著我的地方。
我在保姆來之前把衣服塞回去。
保密沒發現異常,端著衣服離開,我卻再也沒有了睡覺的心思。
秦家十二點后斷電。
我侵入系統也找不到錄像,整個人渾渾噩噩。
【你敢回家看看嗎?】
景鯉最后寫下的這行字不斷在我腦海中閃爍,讓我納悶異常。
為什么要回家?
忽地,我想起離開前那聲槍響。
那真的是我的錯覺嗎?
我不確定了。
13
傍晚七點,與往常一樣的時間,秦淮渝回來了。
關門前我又看見張叔。
一副仍想對我說什么的模樣,卻直到最后都什么也沒說。
張叔走了。
晚飯的時候,我問秦淮渝。
“明天我能回家嗎?”
我切著牛排,看著切面滲出的血紅蛋白,想起昨晚看見的血泊。
我盡量用自然的語氣問。
但不可免得,對面的秦淮渝頓了一下。
“為什么要回去?”
秦淮渝問我。
“他們對你不好,你的病一直不好就是因為他們,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
是的。
我早就知道原來我的家人不愛我,雖然秦淮渝沒有直說讓我難過,但我也已經知道我的病一直不痊愈是因為誰。
“快過年了。”
景鯉最后寫下得那行字如詛咒般一直在我眼前揮之不散,讓我對真相生出莫名的渴望。
“那里不止有他們。”
“我的東西都在那,我想拿回來,做個正式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