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的時候,晚姨就跟他講,他有一個妹妹。
那時候父親心疼妻子思女心切,還時不時地帶晚姨去偷偷看妹妹。
但他只在晚姨手機里看過吱吱的照片,褚寒心里早已經把栗晚當母親,所以她的女兒理所當然就是自己的妹妹。
結果等神幽幽被接到海城,終于可以和他們一起生活時,她卻變得唯唯諾諾。
和照片里扎著朝天小辮子,陽光下笑的花一樣的小姑娘判若兩人。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神幽幽卻避他們如蛇蝎。
有一次兩人在走廊相遇,夜已過半,家里的傭人都已歇下。
那是神幽幽進入這個家以來,第一次抬起眼眸,毫無遮掩地同他對視。
那一眼看的褚寒神魂俱顫,后脊梁霎時冒出一股冷汗,死氣沉沉的眼眸里藏著噬骨的恨意。
直看的褚寒忍不住后退,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什么都沒做,甚至極盡討好,卻被她厭惡如廝。
那一眼對他的打擊很大,消沉了一段時間后,決心重整旗鼓時,神幽幽卻提出要回北城。
于是他期盼了多年的見面,就這樣戛然而止,所有人不歡而散。
栗晚每況愈下的身體,也因為女兒的抵抗憂思過重,常年臥床。
褚寒做夢都想和她像正常的一家人相處,一番奔波后,盡管身體很累,但他卻精神亢奮,大腦細胞異常活躍。
夜深人靜時,才如珍似寶地回味吱吱喚他的那幾聲“哥哥”,想著想著忍不住嘴角上揚。
只有褚寒自己知道,那聲哥哥他期盼了十幾年。
神幽幽怎么會知道,她每喚一聲,褚寒的心都跟著停跳一次。
可褚寒只敢聽著,壓抑內心的欣喜若狂,甚至都不敢問怎么突然這么叫他,生怕她意識到再也不叫了。
想著想著,褚寒內心升起一個念頭,如果吱吱和晚姨的關系能改善,那對晚姨的身體大有裨益。
“老六,你緊急把我們召集到一起干什么?”
“對啊,不是說事成之前,謹慎行事嗎?”
“上次出了岔子,差一點兒被銷毀,你忘了。”
“哎呀,你們別說了,它心里有數,肯定是出什么事了,讓老六自己說。”
老六嘆了口氣,看著眼前稀稀拉拉幾個,扔下一個炸彈:
“神幽幽前世有強迫癥。”
話音一落,現場頓時安靜如雞,隔了很久,才有聲音吶吶道:
“強迫癥...就是完美主義一點兒唄。”
老六認命般泄氣道:
“不是,是和抑郁癥相伴的強迫癥。”
“...我這邊的數據顯示,約30%~50%的強迫癥患者同時患有抑郁癥,而抑郁癥患者中約有20%~30%會表示出明顯的強迫癥狀......”
老六慘笑道:
“用不著你的數據,我肯定她就是抑郁癥,雖然表面上對我毫無保留,其實她防備心很重,連我都沒說實話。”
神幽幽自以為瞞天過海,哪知道系統見過的抑郁癥患者比醫院心理醫生接待的還要多。
陽光抑郁癥潛在風險比典型抑郁癥還高。
“那現在怎么辦呀?”
“當初是誰挑的人,怎么做的背調。”
“行了,現在追究這有什么意義,箭已經在弦上了。”
“好了,好在事情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們提前知曉了,當務之急是要想出解決辦法。”
“沒錯,我們手里能分到什么人,神幽幽就算有抑郁癥,要比綜合素質,她也算矮子里拔將軍了。”
“老六,你有什么想法,說出來,我們盡全力幫你。”
老六欲哭無淚,能有什么想法,它要有主意,還用來這找它們頭腦風暴?
它就問,誰?
就憑神幽幽平常那臭德行,誰能想到那丫頭會有抑郁癥。
還病的不輕。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幾個統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商量了一晚上才回到各自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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