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瞧著北辰禹吃屎一樣難受的表情,神幽幽趕緊低頭抿緊雙唇,生怕大白牙沒包住再露餡兒了。
死嘴,憋住別笑!
至此,北辰禹vs神幽幽,又一次敗北。
怕兩個當事人發現自己偷笑,神幽幽側頭挪開視線。
卻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深沉的雙眼,燭火在他如玉的臉上跳躍出明滅的光影,眸若寒潭冷漠鋒利,看著讓人忍不住脊背發涼。
神幽幽彎著的嘴角一頓,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下意識想移開目光,眼神微晃了晃,又淡定強撐著和陸箏對視幾秒才姍姍挪走。
然后神情自然地看向張揚那邊,暗中思忖,要是她剛才躲避的目光太過匆忙,跟心虛怕他似的,也太沒場兒了。
神幽幽滿不在乎地撇撇嘴,反正今天全程下來,陸箏對她跟陌生人沒什么兩樣,甚至還不如陌生人呢。
不要說搭話了,眼神對上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垂在身側的右手默默伸出一根小拇指——喏,就剛才那么一次
張揚左手在下面托著木盒底,右手慢慢掀開蓋子,一臉期待:
屋內光線有限,一打開,盒子頂部有一小束小藍光打在正中央。
金色的五枚小徽章,拼在一起正好組成一個小五角星,整的還挺像那么回事。
張揚從小調皮搗蛋,在學習上一直沒有什么進益。
其他人拿著各種獎狀、榮譽回家時,他總是空載而歸,格格不入的那個。
直到后來發現自己在體育上的天賦,術業有專攻,拿下人生第一個嘉獎——北城籃球杯初中聯賽冠軍的獎牌。
從此,張揚便一發不可收拾,對任何具有紀念意義的獎牌都很心水,尤其是金屬質地的。
“來,幽幽,這個是給你的。”
獎章都一樣,女士優先,張揚紳士地把第一塊遞給離他最近的神幽幽。
神幽幽伸手接過,輕掂了兩下,心嘆還挺有質感,分量不輕。
“北辰,你的!”
張揚沒心沒肺,北辰禹可沒他這么快翻篇兒。
還沒原諒他,雙手交叉環抱胸前,腳下一轉背過身,嫌棄道:
“什么破玩意兒,誰愛要誰要,我不稀罕!”
張揚不泄氣,轉到他身前,厚臉皮撒嬌道:
“哎呦,辰哥~這俗話說的好,善始善終嘛。”
邊說著話,手里拿著獎章又朝著北辰禹遞了遞。
北辰禹勾唇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
“善始善終?你還會用成語了?”
瞧不起誰呢,小學生都會好不好!
張揚忍住想要翻他白眼的沖動,擠出一個干巴的笑,耐心哄道: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這不是跟你們在一起,耳濡目染,多少也能傳染一些。”
說著大腦袋環視一圈,視線從屋里每個人身上一一掠過,臉上是罕見的諂媚恭維。
張揚累覺不愛:
哎媽!他就想完完整整把這一趴完成,怎么就這么難。
果然,老話說的沒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他初中叛逆那陣,老姐為了把他放到眼皮子底下看著,小雞仔兒一樣給他拎到集團年會上。
坐在下面低頭扒蝦時,臺上有人分享經驗,他聽了一耳朵。
是哪個分公司老總來著,說做生意成功的秘訣是“能不動聲色地討好陌生人”。
他自己倒好,創業之路才剛剛起步,連討好身邊熟悉人這么簡單的事都做不到,還不動聲色,他臉都快笑抽抽了。
真是錢難掙,屎難吃!
張揚有所頓悟,暗下決心,以后他一定勤儉持家,艱苦奮斗。
至于這個決心具體能堅持幾秒,那就需要時間來驗證了。
北辰禹好像不知道什么叫見好就收,語氣不善:
“呦!這下不光成語,詩詞都整上了!”
北辰禹快要郁悶死了,這小子嘴上一套一套的,還不如他腦子不靈光的時候,現在被那個女人迷的鬼迷心竅,簡直敵我不分。
張揚胳膊都舉累了,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威脅道:
“北!辰!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神幽幽低頭垂眸,手指無意識摸索著獎章上的紋路,感受著指間冰冷的金屬觸感。
心道,這人從密室一路走過來,怕不是沾上什么臟東西了吧,北辰禹知不知道,他人設都崩成爆米花了。
難不成現場只有她神幽幽一個,聰明伶俐到注意到他的反常嗎?
“摩西摩西?”
系統:“怎么了?”
神幽幽懷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