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歡哭的更厲害了。
她過的再好再幸福,也是師父給的。
詭醫身子僵了僵,好像說錯話了。
“我現在同師父說話,他能聽到嗎?”宋時歡抬眼看向詭醫,這一刻,詭醫終于知道了青山掌門為何如此緊張這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孩子。
“能。”
詭醫舌尖抵了抵牙關,說了平生第一個謊。
人都快不行了,說不定現在閻王爺都在地底下對著名冊準備勾人,還能聽到些什么?
可偏偏小姑娘信了。
找來了一堆古書,早上起來就跑來開始給青山掌門念,也不覺得累。
每念上一個時辰還要放下書跟青山掌門說話,事無巨細的講是怎么把平王府那群人逼入死地的。
聽的詭醫都覺得汗毛直立。
講完了平王府又開始講恒王府、楚王府、齊王府......
待講完所有的所有后,只見小姑娘把臉放在了青山掌門的手上。
聲音極輕:
“師父,這些仇,我都一一報了。”
......
“公主每天這樣,身子骨如何能吃得消?”迎春急的也跟著瘦了不少,嬤嬤每天變著花樣兒做吃的,也不見宋時歡吃上幾口。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閃過,院子里的眾人紛紛跪了下來,神色震驚。
“不必管朕。”
元祐帝邊說邊推開了屋門,詭醫正在椅子上坐著打盹兒,宋時歡守在青山掌門床邊。
聽到動靜,宋時歡扭頭看到了元祐帝。
想要行禮的動作被托住,元祐帝愛憐的摸了摸宋時歡的臉,“別怕,朕是天子,有真龍庇護,朕陪阿歡一起守著,閻王爺也不敢來。”
“皇祖父......”
一國天子,此刻也只是一個愛憐孫女的老人。
“青山掌門于你有莫大的恩情,朕也感激青山掌門。”元祐帝看著床上氣若游絲的老人,“你父王一定會把救命的蠱蟲帶回來的。”
他知苗疆危險,但也不曾阻止過宋裕。
元祐帝比誰都清楚。
若無青山掌門,便無今日的阿歡。
若無今日的阿歡,便無今日的大祁皇太子。
因果循環,該是裕兒去替青山掌門尋救命的蠱蟲。
一個月的時間過的飛快,宋時歡的情緒也越來越緊張,時不時的看著青山掌門發呆。
一天能問上好幾遍父王是否回來。
進入梅雨季節,陰雨綿綿。
元祐帝除了上朝其他時候都在陪著宋時歡,沈清平頂住了朝中悠悠眾口,每天熬到深夜處理棘手的事務。
就在距離一月之期僅剩兩天的時候。
院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宋時歡拔腿就往外跑。
只見宋裕渾身都被雨打濕透了,昔日精心打理的頭發也有些毛躁,濕漉漉地貼在額前與頸側,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
“怎么不打傘?”宋時歡撲向宋裕。
“騎馬呢,怕回來的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