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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南仙但見楊炯營帳火勢洶洶,吞天噬地,前軍營地處,馬蹄聲疾,震得大地都瑟瑟發抖,顯然是大隊騎兵奔涌之象。
她蛾眉一蹙,鳳目含霜,寒聲喝問身后安撫司都尉:“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安撫司都尉,額上汗珠滾滾而落,身形顫抖,聲音也打著哆嗦:“回公主話!起初,阿耶朗大人與楊少卿在營帳內高談闊論,而后二人并肩走出營帳,似是去解手。不多時,營帳便騰起烈烈大火!我軍本就飲水匱乏,無奈只得仰仗積雪滅火,奈何便又北風呼嘯,火勢愈發猖獗,才鬧至這般田地。”
“公主!公主!您沒事吧?”阿耶朗恰似一陣疾風,縱馬疾馳而來,到得近前,連滾帶爬地下馬,撲至耶律南仙身前,滿臉皆是關切之意,雙目之中,盡是焦急與惶恐。
耶律南仙柳眉倒豎,寒聲問道:“你飲酒了?可是與楊炯一道?”
“是!”阿耶朗在公主面前,向來赤誠,從不敢有半句虛言,當下如同竹筒倒豆子,全都如實相告。
耶律南仙聞言,心下頓生不祥之感,冷聲道:“前軍這般嘈雜,又是為何?”
阿耶朗被冷風一吹,那迷幻藥力散去大半,頭腦已然清醒許多,扯著嗓子喊道:“公主!西夏夜襲營地,楊兄弟已經領著一千鐵騎,直奔仁多嵬大營而去。”
耶律南仙嬌軀一震,繼而大罵道:“好一個楊兄弟!叫得這般親昵!你怕是被他賣了,還樂呵呵地幫著數錢呢!”
她不及多想,蓮足輕點,飛身上馬,玉手一揮,嬌聲喝道:“快!發信號!命后山藏兵,速速出擊,合力絞殺仁多嵬那三千騎兵,休要讓他走脫一個!”
號令既出,悠揚低沉的牛角號聲沖天而起,響徹云霄,遼軍營地士卒們聞號而動,迅速整軍,直撲西夏營帳而去。
阿耶朗望著公主遠去的背影,撓撓頭,滿臉疑惑,喃喃自語道:“楊兄弟怎會騙我?我們可是歃血為盟的生死兄弟吶!”
念及公主平安無虞,阿耶朗便抖擻精神,親自領兵一百,直奔奔向西夏營地。
且說楊炯,領著這一千遼國鐵騎,風馳電掣般沖入敵營。只因兩軍相距甚近,西夏兵都知自家主將正與遼國公主議和,且談判順遂,又值午夜,正是人困馬乏,盹意正濃,戒備松懈之時。
誰能料到,遼軍竟會于此時劫營,以往皆是西夏背盟偷襲,此番遼國來這一手,真叫人猝不及防。眾人心中暗自腹誹:平日總聽聞遼皇自詡“吾修文物,彬彬無異于大華”,怎的如今行事這般“不地道”?
然此刻,多想亦是無益,聽得聚兵號角聲起,西夏兵們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掙扎起身,倉促翻身上馬,準備要迎敵。
楊炯深知劫營之道,一在速戰速決,不給敵人喘息之機;二在攪亂敵營,使其方寸大亂,首尾難顧。如今西夏兵亂作一團,當務之急,絕不可讓他們重整旗鼓。
心念及此,楊炯虎目圓睜,聲若洪鐘,大吼道:“強弓手,分列后軍兩側,掃清前軍障礙,其余將士,休要停留,沿著敵營主路,奮勇沖殺,殺他個片甲不留!”
言罷,他強忍周身劇痛,氣灌雙臂,奮力橫刀側砍,刀光一閃,當先一人,便已身首異處,頭顱滾落,血濺當場。繼而,他貼馬側身,巧妙躲過側方劈來一刀,順勢起身,大喝一聲,長刀裹挾勁風,自上而下劈落,沿著敵人左肩切入,斜斜向下劃出,竟將那人半個身子齊齊砍落,血雨紛飛,唬得周遭敵軍肝膽俱裂。
“吼吼吼!”
身后契丹兵見楊炯這般悍勇無畏,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紛紛怒吼出聲,氣勢陡然高漲。
楊炯心中知曉,契丹人性子豪爽,若要令他們信服、聽從號令,非得展露些真本事不可。故而,即便周身傷痛難耐,他仍以這最為剛猛、震撼之法殺敵,雖耗費體力,卻見周圍契丹人望向自己,眼中滿是嘆服與尊崇之色,便知此舉收效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