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莫要停留!直搗敵營主路,休給他們整軍之機!”楊炯再度下令,聲如雷霆。
“遵都尉令!”
“遵都尉令!”
“遵都尉令!”
眾將士齊聲高呼,聲震四野。
楊炯目光一掃,見那率先喚自己“都尉”的愣頭青,精神抖擻,滿臉赤誠,大笑道:“好!你小子有前途!待此番得勝回營,我便讓南仙公主,給你謀個都頭當當!”
那年輕契丹人聞言喜不自勝,大吼道:“卑職阿里奇,謝駙馬提攜!”
楊炯仰天大笑,聲震云霄,手中長刀一揮,又砍翻一名躲閃不及的西夏兵,大吼道:“兄弟們,殺光黨項狗,我為爾等請功,榮華富貴,皆在今朝!”
“吼吼吼!”
眾契丹將士聽聞楊炯這般豪言,雙目仿若燃燒的炭火,赤紅一片,揮舞長刀,虎虎生風,每砍翻一人,便大吼不止,仿若在向楊炯邀功,盼能得其青睞。
說來也不怪他們這般急切。
遼國素有傳統,駙馬都尉向來多領軍職,哪怕最不濟,亦是一地節度使,掌控一方軍政大權。更何況這楊少卿,與大遼兩位公主關系匪淺,糾葛不清。
此事眾人皆知,他們本就是禁軍皮室軍精銳,在析津府時,便聽聞大公主耶律拔芹與這楊少卿暗中謀劃,致使前任駙馬都尉撻里身死,那耶律拔芹,可是大遼第一美人,傳聞事后還為楊少卿牽腸掛肚,尋死覓活。
如今,楊少卿又與尊貴無比的嫡長公主耶律南仙糾纏不休,眾人心中跟明鏡似的,料定這楊少卿,遲早要成為大遼駙馬都尉,無非是歸屬南院、北院之別。
若是成了耶律拔芹的駙馬,便是南院駙馬,所領軍職,至高便是侍衛親軍都指揮使;若成了耶律南仙的駙馬可就了不得了,不但會是北院駙馬,更有望登頂北院大王之位,執掌北院樞密使大權,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正因如此,這一千皮室軍對楊炯的命令,不敢有絲毫懈怠。
此時西夏營地,兩側箭雨紛飛,恰似那漫天蝗蟲,所過之處,西夏兵人仰馬翻,須臾間便清掃出一條通途;楊炯帶著中路將士,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直接將仁多嵬的營地硬生生捅了個對穿。
仁多嵬久經沙場,見此情形,便知楊炯打的是不斷穿插、擾亂己方整軍的主意。當下虎目圓睜,大吼:“傳令下去,兩側官兵,引導士兵從東西側門撤出營地,重新聚兵!”
令下,傳令兵聞令而動,號角短催四聲,緊接長音五呼,以此傳達仁多嵬的軍令。
仁多嵬深諳用兵之道,安置營地時,便早有籌謀,大路設南北二門,東西兩側亦各有一門,便是為防敵人劫營后,己方慌亂失措,難以組織有效反擊。
只見號令既出,都尉、都頭們迅速整軍,如潮水般涌向東西兩門。不多時,便有整軍完畢之士,陸續匯合至仁多嵬所在之處。
仁多嵬見狀,鋼牙一咬,大吼道:“張弓搭箭,待那賊寇折返,萬箭齊發,送他們歸西!”
令畢,身后數千士兵,以及后聚集而來的士卒,紛紛彎弓搭箭,箭頭寒光閃爍,只等楊炯折返,便要將其淹沒在箭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