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炯強撐著身子,嘴角掛著幾分不羈的笑意,朗聲道:“沒事!若不是身上這勞什子凍傷作祟,區區幾支暗箭,怎會讓我如此狼狽?換作平日,定要施展出那赫赫有名的‘駙馬蹬’,叫兄弟們開開眼,也讓諸位軍中高手品鑒品鑒,瞧瞧我這馬術是否當得起這‘駙馬都尉’之名號!”
言語間,滿是灑脫豪邁,似全然未將適才險境放在心上。
“哈哈哈!都尉好氣魄!果真是英雄虎膽吶!”眾將士聞得此言,紛紛喝彩,聲浪此起彼伏,滿是對其欽佩之意。
“駙馬威武!這般臨危不懼,實乃我等楷模!”又有人高聲贊道,神色間滿是尊崇。
耶律南仙本就滿心惱怒,聽得這般呼喊,鳳眉倒豎,眼眸之中仿若寒星含煞,厲聲喝道:“你們叫他什么?”
阿里奇生性魯莽,張嘴便答:“駙馬……駙馬都尉!”
耶律南仙抬眸,周身氣勢陡然攀升,威嚴四溢。她目光如電,瞥向身后安撫司,那安撫司跟隨公主已久,深諳其意,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掠至阿里奇身旁,大手一揮,猛地將其從馬上扯下,一手捂住他的嘴,拖死狗般扯至后方,轉瞬沒了蹤影。
楊炯見狀,苦笑著搖頭,無奈嘆道:“南仙!我不過是馬術稍有造詣,那‘駙馬蹬’在軍中博了些名聲,兄弟們抬愛,才送了我這‘駙馬都尉’的諢號,不過玩笑之舉,何須這般大動干戈?”
耶律南仙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冷笑,恨聲道:“你既如此喜歡這名號,今日我便成全你!”
言罷,玉手一揮,示意安撫司動手。
那安撫司領命,帶著幾個士卒一擁而上,將楊炯五花大綁,結結捆了個嚴實,而后像扔麻袋般,將他扔置在馬背之上。
耶律南仙輕啐一聲,翻身上馬,韁繩一抖,領著眾人直奔營地而去。
“南仙,你干什么?我本是清清白白良家子,可不會任你肆意侮辱!”楊炯在她身后,扯著嗓子大喊,聲音中滿是焦急與不安。
耶律南仙頭也不回,冷笑回應:“哼,你若有能耐,便繼續這般口花花,一會有你哭的時候!”
楊炯聽她這般語氣,心下不禁突突直跳,暗自忖道:這女子向來心思難測,此番怕是動了真怒,莫不是真要使出什么狠辣手段?
念及此處,他咽了口唾沫,試探著嚷道:“南仙,你該不會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耶律南仙聞言,猛地勒住韁繩,回首望向他,嘴角勾出一抹詭異至極、瘆人無比的微笑,悠悠道:“駙馬都尉,怎么著,你怕了?”
楊炯心頭一凜,卻仍是梗著脖子,逞強道:“我會怕你個女子?笑話!”
耶律南仙仰天大笑,聲震夜空:“好!但愿待會你面對大遼十大酷刑,還能這般嘴硬,可莫要跪地求饒才好!”
言罷,馬鞭一揮,座下駿馬長嘶一聲,絕塵而去。
“救命呀~!我不好這口!”
楊炯凄厲的喊聲,劃破夜空,與耶律南仙狂傲肆意的大笑交織回蕩,久久不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