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來的其余幾名女子之中有劄客聽到來者乃是這楊樓的鎮店花魁,一時間便都安分的站在一旁。只有幾名腰間系著花布手巾的焌糟此時則不斷的為眾人端茶布菜,一時之間,賓主盡歡,酒便連著過了好幾巡。
“啊……這楊樓的簽菜還真是美味啊,對了,貞娘……你到底是如何與王院判相識的,難不成……你與坊間傳聞的那兩姐妹……”
“卻不是寺丞您想得那般,奴之前確實和王院判見過一面,乃是在那平康里柔奴的小樓上,說起來,那一日奴還拜托了王院判一件私事呢?”
“哦?什么私事,可否也讓我二人知道?知道?”
耳聽得這蘇貞貞說到了私隱之事,這盧寺丞和蔡軍使看向王玄義的目光頓時便透露出了一絲玩味的味道,王玄義見狀,知道他二人這是應該誤會了,于是便連忙解釋道:
“兩位休要聽她在這里胡說,我和她哪有什么私事要談,那完全就是公事!”
“這事兒對王院判自然是公事,對奴來說,卻也是私事,對了,院判,這么多天了,奴卻還不知這事情到底是如何了?”
“這個……其實那日之后轉過天來,我便向左軍巡院的趙軍使問過此事了,這北里……卻是有命案發生,只不過……那死者究竟是不是姑娘你的琴娘,我暫時還來不及細查……”
“誒?小娘子有案子要問我開封府嗎?卻不知到底是什么案子啊?”
蔡軍使聽完王玄義的話語,便也好奇的向蘇貞娘問起了此事。蘇貞娘見王玄義果然記得他的囑托,這心下便感激了許多,于是便恭敬地向蔡軍使回答道:
“是從小教導我的琴娘,一月前說是家中有事,便突然向我辭別了。后來我聽說北里有個女人遇害,穿著和我那琴娘一樣,奴心中擔心,便想著找認識的官人打聽一下,于是便靠著柔奴姑娘的關系尋到了王院判這里……”
“北里啊!這可麻煩了!”
蔡軍使聽到這蘇貞娘提到了北里,不由得長嘆一聲,隨后有些無奈的看了王玄義一眼。
“怎么,難不成……這北里還有什么問題不成……我只聽說……那里可是煙花之地……”
盧寺丞聽到這蔡軍使的感嘆,便有心為貞娘追問了起來。
“哎,又豈止是煙花之地,而且還是城中最讓官府為難的一處所在,這北里中有幾條廢棄的溝渠,再加上臨近處都是些流民聚集。因此平日里便常有命案發生,說句實話,那里要是死了人,平日里能見到尸首都算是幸運的。若真是扔在了某處溝渠之中蓋上了爛泥,你又去何處尋這死者……”
這蔡軍使心中為難,便接連引了好幾盞酒。王玄義看到這貞娘聽了軍使的話神色落寞,便主動開口說道:
“無妨,待明日我見到了趙軍使,想辦法把這案子轉到我左軍巡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