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真晦氣!真晦氣!”
“走,感激找個地方換換味道,我現在滿鼻子都是那股子臭味……”
……
眼看著府外的閑漢已然漸漸的散去了。王院判抬尸入開封府的傳言便也漸漸擴散到了城中的茶坊,瓦肆之中。而這一邊,當王玄義讓人將死者抬到了殮房之后,便連著叫來了數名仵作一同勘驗那死者的尸首。眾人一看王院判居然對此案如此的上心,便也拿出了各自的看家本領來追查線索,因此直到這傍晚夕陽西下之時,這一眾仵作才來到了王玄義的公廨前一齊稟報道:
“稟院判,我等已然細細查驗過死者的尸身,其死因……”
“可是有什么疑點嗎?”
“稟院判,這女子除了腦后那一出傷口之外,其余并無傷痕,只是……我等以銀針刺她的脾胃所在,卻發現……卻發現……”
“發現什么?”
“發現銀針變黑,顯然……是被人給毒死的!”
“毒死的?”
王玄義坐在座位上,神情嚴肅地看著手下的這些個仵作,眼看著她們都在用眼神小心的打量著自己的神情。王玄義心中一想,便漸漸地明白了過來。
“這些仵作,只怕跟本就驗不出來此女到底是如何死的,尸體上既有鈍器擊碎的后腦,還從胃部試出了中毒的跡象,只怕便是自己再怎么詢問,這些仵作都不能確定那個才是真正的死因吧!哎……”
“好吧!爾等今日也賣了力氣了,眼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我便先放你們回去了。這里有一些錢,爾等且拿去,找一處香水行好好洗去這一身的污穢吧!”
“啊!謝院判!謝院判!”
那些仵作見王玄義肯放他們走,便接過錢來千恩萬謝的告別了他,王玄義見眾人走后,心中不由得更是感到無奈。眼看著這開封府的仵作連個真正的死因都驗不出來,這叫他還怎么追查死者的線索呢?
“院判,咱們……”
“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咱們也先回去吧!”
王玄義心中無奈,便想著先回去再說,便在他回到公廨的屏風之后更衣之時,卻突然心中一轉,隨后又對王敬吩咐道:
“你且先跟我那兩位堂兄回去吧,待我晚上去北里轉轉!”
“北里?院判,您去那個地方做什么?”
“我白日里已然去過那里了,只聽說那里是城中的煙花之地,可這白日里卻是人煙稀少,見不到旁人的影子。我想……若那女子生前真的是住在北里的,只要去那邊打聽一下,應該會問到一些端倪吧!”
“可……院判!您一個人去,萬一……”
“不怕,我且換上粗布麻衣,便算是旁人見了,也只當我是個過路的,卻未能認出我是開封府的官人。你且回去與我那兩位堂兄說一聲……”
王敬看到王玄義已然下定了決心,便是再勸也勸說不過了。于是他只能遵照王玄義的吩咐出去到附近的估衣店中為他買了一身粗布的麻衣,待王玄義患上之后,這才將自己的官府和其他重要的物件交給了王敬,隨后便徑自離開了開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