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走的時候,二樓里的爭吵還在繼續。
他拉著收拾出來的行李箱,連夜離開別墅,葉檀清一路跟著他下樓,到門口,三次攥住他手腕。
也不說話,攥住手腕沉默看著他。
“別跟著我了,”楚楓不知道能說什么,身心俱疲,留話,“熱鬧看夠了你也可以走。”
誰走了都不影響那兩人吵架。
葉檀清問他:“你去哪兒。”
夜幕寂靜,旁邊生態樹林里枝椏陰森滲人。
“...去找事情做,”楚楓說,看葉檀清還不撒手,他接著說,“創業吧,我也沒有太大目標,是賺是賠聽天由命,估計我創業肯定沒你成功....反正,多活一天算一天,你別煩我了。”
葉檀清眉眼僵直:“....我想,跟你走。”
是真的。
能不能帶著我。
“開玩笑吧,你跟我走干什么,葉總,”楚楓低頭把手腕上的手指,扒下去,“咱倆早就結束了,或者從來沒有開始過,我努力過,沒有遺憾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就是,到了今天,我祝你好,你也祝我一切順利。”
互相祝福,各奔東西。
這個體面其實在公交車站臺那天,就該給出去。
楚楓那天被葉檀清講臺上的風姿迷暈了。
竟然沒舍得說出口。
今天說了,不晚,氣氛也合適。
夜風吹來一股水腥味兒,是隔壁湖泊里有魚死了,楚楓猜的。
“......”
沉默有好半晌,葉檀清說不出祝你一切順利。
這種明顯帶有告別意味的話。
他表情冷峻到僵直,看著楚楓,想起來不久前在床上,楚楓問他的那些奇怪問題。
問他以后操別人的時候會不會想起楚楓。
到此刻,葉檀清才聽出這是一句告別。
是楚楓給他的告別語。
現在回答晚嗎。
葉檀清少見的用詞直白:“....我操不了別人,我不期待跟別人在一起。”
“?”楚楓詫異看他。
站大馬路上說這種話是瘋了吧。
“操不了就去看男科,我早懷疑你那方面有障礙,另外,你期不期待別人跟我有什么關系?”
楚楓接著說——
“我充其量算你半個前任,沒義務傾聽你未來的情感。”
找錯人了,去找情感導師聊。
“砰。”葉檀清追了兩步又按住行李箱,動作執拗。
行李箱的輪子在地上摩擦。
一個人拽,一個人不放。
楚楓皺眉看他:“你想干什么?”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完了。
不讓走?
“...你就是認定,”葉檀清眉眼染上些薄怒,像被逼急了的啞巴,“你,認定我會一直在你附近,你才每一次,都把我踢開的很輕易,對么。”
就像一只破舊的易拉罐,踩扁,踢開。
想起來了視如珍寶的撿回來。
捧著玩幾天。
再踩扁,踢開。
重復。
葉檀清回頭看了看別墅三樓,確認記憶。
“剛才吻過我,是你主動,現在又把我丟下,跟我說......”
是這樣的,楚楓不是第一次這么做。
那天晚上也是這樣。
拄著拐深夜去小區找他,親他,天亮了睡醒了。
跟他說不要聯系。
葉檀清每次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不明白是哪里惹了楚楓,總是忽然被拋棄,天上地下來回的這么踢。
現在楚楓堅持要走
葉檀清思索后,抿唇低語。
“你帶我走,我跟著你。”
“......”
這兩句真是。
原本楚楓不想跟他廢話,但有被這八個字打動,忍不住退回來再次靠近葉檀清。
沖著這八個字楚楓把那些懷疑問出口。
“火鍋店里那個女孩兒,前臺說你跟她開房了,你們做了嗎。”
“?做什么.....”葉檀清愣怔,反應過來當即嚴肅,“我不可能跟安娜有任何關系,她的未婚夫已經回國,我們約了后天見面,我們是合伙人,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