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有些心煩,算了,明日先做出來賣賣再說,總歸成本低廉,不至于賠了。
曬糧場的糧食堆得越來越多,難為村民們各自都記著誰家的是哪堆,晾好了收回家又有另一家補上。
整個村子都熱火朝天得收秋,只有閑賦在家的宋寡婦和孟晚顯眼。
常金花做了多年寡婦最懂避嫌,從來不往人多的地方上湊,孟晚卻是個閑不住的,不是上山挖個野菜,就是在村頭河邊逛逛,村民們也都習慣看到宋寡婦家的小哥兒亂跑,總歸對他態度都算和善。
“晚哥兒,你自己在這兒拉碾子玩?”田家也在收秋,但她家勞動力多,田大伯夫妻,兩個兒子田興田旺,四人在地里,家里竹哥兒在家做飯送飯,洗衣喂牲口,小梅有時候在地里拾散落的稻穗,膩了便找借口跑到曬糧場翻糧食,又偷了半天懶。
孟晚對著她笑笑,“我這可不是玩。”
“不是玩是什么?我看你就是和我一樣躲懶來了。”小梅就喜歡找他說話,總感覺他說什么都有意思。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在多懶啊?怎么不幫你大嫂做些活計,我看他好像還摔倒了,早上見到臉上都紫了一塊。”
小梅神秘兮兮的湊過去,“那可不是摔得。”
“不是摔得?那是磕的?”孟晚想著豆腐的事,嘴上應付小梅。
小梅急了,“你咋這笨,誰能把臉磕成那樣!”
孟晚不耐煩了,“難不成是被人打得啊?”
小梅一臉你終于猜對了的表情。
這回輪到孟晚驚訝的看她,“誰打他?”
“你說呢,總不是我吧?”
那就是田興了。
小梅一臉唏噓,“大哥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在家炕頭上竟然也會打夫郎,真是看不出來。”
連孟晚都沒想到平時一臉憨相的田興能打夫郎,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梅還想再和孟晚說些她家的閑話,卻見張小雨也推著一車糧食過來,老式的那種手推車,笨重又難推,張小雨可能干了一天活了,灰頭土臉的,臉上也沒什么好氣。
“閑的你們年輕的哥兒女娘們亂跑,沒看擋道了嗎?起開!”
他這就純屬沒事找事了,曬糧場這么大,哪兒沒有晾糧食的地方,非要從他倆旁邊擠。
小梅便屬于螃蟹洞里打架——窩里橫,一遇到不太熟的長輩訓斥便縮著脖子挪開了。
孟晚才不慣著他,“二叔嬤,還真是不好意思,我倆聊天太投入了,光看到一大車糧食沒見到人,我還以為鬧鬼了糧食自己長腿跑過來了呢!”
張小雨鐵青著臉,“你是瞎了不成,我那么大個人你看不見,說什么鬼了神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