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吃了兩個饃饃一大碗菜,臨走時還笑呵呵的對著田伯娘打了個招呼,“伯娘,我先回家了。”
鍋里還剩了菜,哪桌不夠吃了還能再添,田伯娘忙活了半天還沒做上桌吃飯,正拿著勺子給客人添菜,聽到孟晚要走她忙將勺子放下,從屋里拎了個籃子出來。
“晚哥兒,你幫伯娘忙活半天,這個情伯娘記在心里,年后你家辦事伯娘將你嫂子一塊帶過去幫忙!這點東西你拿著,不值錢,伯娘的一點心意。”田伯娘話說著漂亮,可細聽不是那么回事。
她是長輩,為了鋪路借孟晚的名按兒媳婦頭上,事兒辦的不地道,但也不是大事,不值當跟個小輩道歉。
籃子里放了兩根棒骨和兩塊帶了些肉的脊骨頭,像是哄孩子似的打發孟晚。
若是宋六嬸給孟晚拿的,他二話不說就收了,可田伯娘這一頓操作就有點磕磣人了。
孟晚笑意不達眼底,“這么點活伯娘不用放在心上,東西我是不好意思要的,你快拿回去吧,我這就走了。”他只拒了東西,決口不提年后辦席的事。
拿他家的席面給她大兒媳練手是吧?還真是殺熟,越熟越不客氣了。
田伯娘還以為他年紀小臉皮薄不敢收,一個勁想塞給他,“你這孩子還和伯娘客氣啥,快收下回家吧。”
孟晚的笑意險些維持不住,怎么還聽不懂人話呢?誰還真稀罕你這幾塊骨頭?
“晚哥兒。”
院子外有人叫他。
孟晚探了探身子,見是宋亭舟來接他,便順勢將籃子放在地上,“伯娘,我表哥來接我了,那我就先走了。”
也不等田伯娘再說,孟晚撒丫子就跑。
“哎,晚哥兒……”
孟晚直奔大門和宋亭舟匯合。
“幸好你來接我,不然還得和她糾纏一會兒。”孟晚喘了口氣,平復呼吸。
宋亭舟擰眉,“怎么回事?”
他面色本就冷凝,這一皺眉更顯兇悍,像是下一秒就要沖進去打人。
孟晚揪著他的棉袍往前走,“小事,回家說。”
宋亭舟被他拽著,兩人間并沒有肢體接觸,但他的思緒卻像是被孟晚給牽走了一樣,瞬間忘了腦子里想的什么,雙腿不自覺的跟上孟晚腳步,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回到家孟晚像個小學生似的,把在田家發生的事和常金花說了個一清二楚。
“一鍋菜而已,倒是沒什么,就是田伯娘的做派我不喜歡。”
孟晚坐在炕上,一臉郁悶,本來還以為是個可敬的長輩,沒想到這么不靠譜。
常金花也在炕上做著針線活,她倒是不意外,“你以為人家是你啥人啊,就得真心實意的對你。這事要是咱們家,我也向著你來。”可她不會那么缺德一個孩子的名兒都占。
但她倒也理解,村里人就靠著那幾畝田地吃喝,多賺幾文是幾文,田伯娘一年到頭給人做席面,這錢就是多攢出來的。若是將她大兒媳也帶出來,兩人出去賺就是兩份,這都是村里婦人們沒有的體面了,若是她家沒有孟晚帶來的豆腐買賣,她也會羨慕。
常金花這話不是在安慰孟晚,卻把孟晚聽得身心舒暢,他嬉皮笑臉的湊到常金花身邊,“那您會怎么向著我?”
常金花做著針線活怕扎到他,“去去去,多大個人了還天天在我跟前膩歪,年后不是去畫燈籠嗎?也去小屋拿了紙筆練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