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里想都沒想,幾乎是撲在劫匪身上壓住他,然后狠狠將石頭砸在劫匪的頭上,這一下見血了卻沒砸死人,孟晚反而被蠻力撞飛幾步。
而宋亭舟正好借此機會猛一發力,終于奪了手上的刀刃,翻過身來就是一刀!
身下的劫匪抽搐了兩下,終于不動了。
孟晚從地上爬起來,聲音顫抖,“宋亭舟,再砍一刀,往脖子上砍。”
宋亭舟袖口都沾滿了血,有劫匪的,還有他自己的,聽了孟晚的話他又是狠狠一刀下去,幾乎將劫匪的腦袋砍斷了一半下來,鮮血染紅了旁邊干黃色的野草。
宋亭舟持刀跪在地上不住地喘著粗氣,剛才這一場激斗幾乎耗光了他全身所有力氣。
孟晚離他有兩三步遠,從地上爬起來迅速走到他身邊蹲下,“宋亭舟,你怎么樣?胳膊要不要緊……”
他話沒說完,宋亭舟便扔了刀,急切的將他抱進懷里。
“晚兒,我沒事,莫要擔心,莫要擔心。”
兩人緊緊相擁,宋亭舟語速很快,心跳則更快。
孟晚先是一愣,隨后將臉埋在他寬厚的胸膛里。
宋亭舟啊……宋亭舟。
你以命相待,我定不負你。
“晚哥兒?是你嗎晚哥兒?”熟悉的聲音傳來,宋亭舟放下橫在孟晚腰上的胳膊。
孟晚抬起臟亂的臉,上面白一道黑一道,有淚痕還有眉筆的殘痕和灰跡。
他用袖子蹭了蹭眼睛,才看清向他們走過來的二人。
“錦容?葛大哥?怎么是你們?前面的劫匪劫的是你們的車?他們都去哪兒了?”
孟晚心中疑問萬千,想問的太多了。
方錦容道:“我還想問你呢,你們怎么也在這兒?還這么狼狽。”
孟晚嘆了一聲,雙方各自說了遭遇。
原來方錦容假死后就被方大爺暗中藏了起來,直到后來風頭過了才暗中派人將他送出泉水鎮。
方大爺有一遠房表妹嫁到了昌平府,他便想將兒子送去兩年,能讓表妹物色在府城里找個好人家更好,若是找不到,兩年后方大爺便親自找個遠些的好兒郎將方錦容嫁了,左右家里有些錢財,多給兒子預備些嫁妝傍身,總能將日子過好。
誰能想到方大爺是不想委屈了兒子寄人籬下,才給裝點上兩車的值錢物件,卻被附近山頭的劫匪給盯了上。
所以孟晚與宋亭舟遭了這遭純粹是無妄之災。
方錦容眼神中帶著心虛,頭上還勾著兩根茅草,剛才他在馬車底下連滾帶爬,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
孟晚苦笑道:“我們糟了難是這些劫匪的錯,和你又有什么關系,總歸今天不是你我也是旁人,我們能躲過一劫已經是謝天謝地了,若不是葛大哥趕來,大家都難逃一死。”
那些劫匪畢竟是刀口舔血的人,宋亭舟能殺了一個已經是精疲力竭了,若剛才那個沒跑,只怕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他們二人。
葛全眼神一閃,“我也是和江湖上的幾位朋友路過此地,遠遠聽見廝殺聲,這才上前救助,沒能幫上你們什么,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