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看出她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上前跟著她進了廂房。
李大嫂和李二嫂也跟了進來。
琴娘拉著孟晚的手,眼角落下淚來,“怎么……辦,鐲子……釵……信物。”
孟晚瞬間明白過來,“東西還在姓湯的手里?”
琴娘含著淚點點頭。
孟晚心里咯噔一聲,怎么忘了這事了。
“這兩樣東西都是琴娘及笄的時候我公婆給置辦的,我們那會兒還給琴娘添了一副耳墜,她平時逢年過節的才帶,都一并被那姓湯的給騙去了。”
李大嫂嫁過來的年頭久,早年和小姑子一起生活的時間也長,最清楚里頭的事。
老兩口年紀大了,再受不得刺激,這件事都沒敢告訴他們,如今是兩個嫂子替琴娘拿主意。
李二嫂也跟著說:“昨天警告了那婦人一番,又讓她賠了身上的銀錢,卻也不知道還有信物沒取回,早知道便不會輕易放那人離開了。這些都是琴娘貼身佩戴的東西,如今在姓湯的手上,若是他拿著宣揚出去,損了琴娘的名節,李家的孩子就真的沒法嫁了!”
甚至比昨天被人辱罵還要嚴重,堪稱鐵證如山。
琴娘眼淚一連串的往下掉,雙膝一軟,突然跪在了孟晚面前。
孟晚急忙扶起她,“能想辦法我定能幫你想,先別急,大嫂二嫂都是替你憂心,咱們一塊想想法子。”
李二嫂一夜都沒睡好,嘴上長了個燎泡疼的她更上火了,“姓湯的就在府城進學,不然叫你二哥等在府城外頭,威脅他一頓,讓他將這些首飾都還回來,不然咱們家就告到府學去!”
孟晚琢磨了陣兒覺得不妥,“這個湯秀才從找媒婆,忽悠你們不給聘禮,甚至不像是頭一次做這種事,你便是豁的出去直接告到學政那里,與他對峙上,他拿出那些首飾來說你是自愿的,你又當有何分說?不管學政信不信你,貼身飾品落在外男手里,若是亂傳你失了貞潔,又當如何?”
琴娘啞著嗓子說:“我……不……怕,要……告……他!”
她一字一頓,恨得快要泣出血來。
李大嫂也是急得不行,她算是看著琴娘長大的,自己上火不說還要勸她,怕她鉆牛角尖來,“宋夫郎不是都說了,咱們就是告了,學政大人也不見得會信的。”
李二嫂直接的多,她對孟晚說:“宋夫郎,本來就該謝您昨日的仗義,又是幫我們叫人請郎中來,本不該再好意思勞煩您,但不怕你笑話,我們這一家子男女老少的加一起也想不出個正經法子,今日便是你不來,我們也是要厚顏去請的。”
既到這個份上,幫肯定是要幫的。
孟晚先將琴娘扶坐到炕上,“既然嫂子們信任,那我就亂說兩句,嫂子們聽聽就罷了,不用往心里去。”
李二嫂忙道:“宋夫郎放心,你只管直言,做不做是我們自家的事,與你無關。”
孟晚輕笑一聲,說實話,便是李家人恩將仇報編排他些什么他也不怕,論沒有證據的瞎說胡扯,李家人能扯得過他?
“首先告咱們肯定是要告的,但一定要先將首飾取回來再告,到那時就算他攀咬琴娘也沒有證據。”
李二嫂愁道:“如此重要的東西,不知道那個天殺的狗東西會藏到哪兒去,可怎么找啊?”
孟晚別有深意的說:“咱們不知道,但有人肯定會知道。”
李老爺子年輕時也是打拼過一番,掙下了家業才在府城安的家,人脈關系還都是在的,二兒子又在碼頭上混了個小頭目當著,在城西找個人還是能找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