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收拾好碗筷等,各自洗漱回房,他們房間的書桌長長一條,孟晚與宋亭舟各占一半,桌下是幾箱子沒處放的書。
房間還是太小了,裝衣物的柜子再加上這么個大書桌連轉身都難。
孟晚在這頭臨摹他的字帖,那頭宋亭舟閱讀他的書冊,油燈點了兩盞,夜深人靜,巷子里各家門前樹上的蟬鳴聲不斷。
孟晚臨摹完了幾頁小楷,放下筆桿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小楷的字需要小而整齊,因此他剛才寫的時候格外專注費力,這么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油燈里的油都耗費了不少。
孟晚站起來簡單整理一下桌案,然后扭頭看向一旁的宋亭舟。
他那頭的桌上擺著的書冊紙張更多,依著屋墻摞成高高兩座書山,從孟晚這個視角看他的側臉線條優越,下顎緊繃無須,高挺的鼻梁上有個輕微凸起的駝峰,眼睛半垂著,睫毛不長卻濃密。
此刻正捧著今天買的注解,邊看邊細細的往紙張上記錄著什么,油燈暗了也不知道添。
孟晚提起角落里的油壺往兩盞燈里各添了一些,府城的平民百姓多用桐油點燈,一百三十文一斤,倒也不算貴,只是聽說有比桐油好上幾倍的蘇合香油,不但火焰明亮又無煙氣,還散發著一股清香味兒,不然明日去油坊問問價錢。
他將自己那盞燈也移到宋亭舟那頭,明亮的光照讓宋亭舟眉目舒緩不少,“寫完了?”
孟晚站在他旁邊勸他,“嗯,你也是,讀得太晚對眼睛不好,人也疲憊。”
宋亭舟合上書本,將手上的毛筆放在筆架上,攬住孟晚的腰把他抱進懷里,“我記得,在村子里住的時候你也這么說過我。”
這點小事孟晚都有些忘了,他當時還想讓宋亭舟感激他報答他呢,最好考上秀才恢復他良籍再認他作干弟弟。
孟晚趴在宋亭舟肩頭上用手摳他衣縫,有一點點心虛。
“怎么不說話。”兩人挨得近,宋亭舟低沉的話語夾雜著呼吸落在孟晚耳邊,燙的他耳朵泛紅。
“我忘了。”
宋亭舟盯著他圓潤的耳朵,仔細看才發現耳垂上還有一個小洞,聽說隔壁的琴娘尚有幾件貼身首飾,他家如今已不缺銀錢,卻沒見孟晚買過幾件釵環。
將孟晚頭上的祥云簪抽下,長及背部的青絲散落,惹來孟晚一聲疑惑,“安寢了?”
宋亭舟撩開他耳邊的長發,將唇烙印上去,呢喃著說:“嗯,安寢。”
炙熱的唇舌從孟晚耳朵游離到他脖頸,使他只能高高揚起頭顱配合著宋亭舟的動作,下一瞬在他腰際纏綿的大手又向上托住他臉頰,略帶急促的呼吸噴灑到他唇邊,孟晚環著宋亭舟的脖頸接受他甜膩的親吻。
唇舌糾纏,曖昧的水嘖聲輕起,孟晚坐在宋亭舟腿上,被他吻得不能自已。
“去……嗯~去床上……”
宋亭舟聞言手臂發力,抱著他從椅子上起身,下一秒兩人雙雙跌躺進蚊帳里。
油燈的光照著帳中交疊的身影,晃晃悠悠,起伏難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