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鋪子離孟晚家不遠,他們步行兩刻鐘也就到了,前頭是臨街的兩層鋪子,在街道中心的好位置,旁邊盡是書肆畫坊之類的,還算清幽。
鋪子后頭還有一個大院、四間正房和兩間廂房。
這間鋪面原先是做吃食生意的,后面的院子是柴房、廚房、員工宿舍等。
孟晚先帶黃掙去看了后院,他邊走邊說:“后面的房子你挑一間自己住,再留一間做庫房。灶房太大了用不到,隔出一半來做別的用,剩下都隔成一間間的住房,若是將來有居無定所的寫手,可以安排入住。”
“知道了大嫂。”黃掙跟在他后頭點頭,怕記不住,手里頭還拿了紙筆。
他們又繞到前頭的鋪面里,一樓廳堂還挺寬敞的,孟晚參照空墨書坊的裝飾風格,琢磨著說:“大堂不用隔什么屋子,裝飾的清雅些,到時候定些低矮一些的案幾放到大堂,這一片的地上也要重用木地板鋪。”
黃掙猶猶豫豫的問:“大嫂,那地板是鋪雞翅木還是黃山木,案幾的樣式呢?”
孟晚也只能說個大概,太詳細的還真把他難住了。
他頭疼的說:“這個還真得找行家來。”
“要哪方面的行家?”
聶知遙帶著小侍從門口進來。
孟晚見他恍如天籟,欣喜的說:“你來的正好,黃掙,這是咱們清宵閣的二東家。”
黃掙老老實實的請了安,孟晚將修整鋪子的想法與聶知遙說了,惹來對方嘲笑,“你是缺銀子還是缺人手,何必試試都自己親力親為?”
黃掙低下頭,怪他沒用,讓大嫂費心了。
孟晚語氣軟和,“也沒有,我只是提供個大概想法,等日后鋪子運營起來,自然不用我天天過來盯著。”
聶知遙抬步在鋪子里繞了一圈,心里有了譜,便對孟晚說:“既然你鋪子你租,法子也是你想,我總不能光出個名頭,那豈不是占了你的便宜?我叔父說朋友相交,貧可助,但萬不能一味的任由一方給予,此乃大忌。”
本來孟晚也是要找他請教鋪子修葺的,聞他所言笑道:“這方面你定是比我懂得多,那鋪子修整就交給你了。”
裝修的事定下,還要商議別的事。
“還有咱們的大頭招募寫手的事,我想了下,也不拘著光找男子,寫話本子嘛,起個筆名誰人知道是男是女是哥兒?”
聶知遙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還可以找女寫手?”
孟晚聲音不高不低,讓黃掙也好好聽著,“沒錯,但是咱們張貼告示的時候不能嚴明這點,而且女寫手來鋪子里坐班和男寫手共事也不現實。所以我想用投稿方式,專門找個女管事或是哥兒管事,收取她們的投稿,不用出門就能在家等著管事上門取稿,每月接了稿酬再挨個送去。”
聶知遙雙眼放光,“好法子!若是你信得過我,這事就交給我辦,管事我也有人選,我身邊有個嬤嬤是簽了死契的,還曾被我祖父祖母帶在身邊調教過,見多了大風大浪,用他做管事定然保準。”
“我都和你合伙開鋪子了,說什么信得過信不過的,你有得用的人選,我還能省些事。”孟晚原本就是想讓他幫忙找人,畢竟高門大戶更有閑情逸致培養小姐/公子讀書習字,有些頗富才情的,散作詩作詞不比那些苦讀的秀才差。
這樣的人,自然是以聶知遙的身份更好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