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澤寧反應過來,“對對,派人去請,我知道了。”
他急不及待的出門,轉身時差點摔了,還是宋亭舟一把將他薅起來,“穩著些,如今昭遠只能靠我們了。”
祝澤寧做了十九年安安穩穩的祝家少爺,首度被人仰仗,托付的竟然是至交好友的性命。
他穩住自己的聲音,讓它不要顫抖,“我定會將大夫安然接回來。”
宋兄說得對,昭遠能不能活只能靠他們了,派家丁去說話未必好使,他要趕緊回府去找四叔,跟他借幾人去谷陵縣找大夫。
孟晚回家的時候剛好看見祝家的馬車從他家門前駛離,便知道宋亭舟也回來了。
將外衫掛到屏風上,他問從書房里出來迎他的宋亭舟,“吳舉人怎么樣了?”
宋亭舟面色沉重,在自己家里才敢暢所欲言,“情況不太好,我又不懂岐黃之術,他身邊的貼身小廝秋影說他之前只是小病,是一夜之間突然加重的,我便覺得可能有些蹊蹺。”
很多事不能和祝澤寧直說,倒不是不信任他,而是祝家家大業大耳目眾多,太多事盡量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孟晚沒想到這其中好像還真有問題,“若真是有人蓄意謀害,他在吳家豈不是更危險?”
“但我們并沒辦法將昭遠接出來。”
若是吳昭遠還是在外頭獨門獨戶的還好,如今身在吳家,他們怎么有理由越過吳知府將人接出來醫治,這不是明晃晃的打吳知府的臉嗎?
孟晚思索片刻,發現確實沒辦法做到,除非是讓雪生潛進吳府,將吳昭遠從吳家偷出來。
可這樣做一樣有弊端,且不說能不能成功,便是成了,吳知府在昌平定有自己的眼線,誰都知道吳昭遠與宋亭舟交好,若是事發他們跑又跑不了,便是救好了吳昭遠只怕也會被降罪。
更別說吳昭遠是風寒重了,還是中毒了,當下尚無定論。
“那你們決定怎么辦了?”孟晚問道。
宋亭舟捏了捏眉心,“祝三爺認識個江湖郎中,在離府城最近的谷陵縣,澤寧已經回去派人去請了,但最快也要三日才能跑個來回。”
孟晚神情若有所思,“你們可知前些日子吳家請的是城中哪個郎中?”
“不知,你的意思是?”
他問完見孟晚去取屏風上外衫,快步走過去幫他拿下來。
孟晚將外衫重新穿在身上,“走吧,咱們去問問去。”
不光他們,家里的雪生和碧云都被孟晚派了出去,他們先從城南開始,挨個藥堂詢問。
孟晚不讓幾人直說,而是旁敲側擊的拿銀錢賄賂藥堂的學徒。
就這樣一家家的找,終于在日落之前問對了地方。
“那天我師傅確實去了知府大人家中,但你們是什么人,打聽這事做什么?”藥堂學徒狐疑的看著孟晚和宋亭舟。
孟晚苦口婆心的說:“小哥,實不相瞞,前幾天我和我夫君因為發生了口角,在大街上鬧別扭,結果一不小心將傳家玉佩給弄丟了。若是旁得也就罷了,那塊玉是我婆母在我過門的時候,親自交到我手里的,若是尋不到我可怎么和婆母交代啊。”
學徒莫名其妙,“這和我師傅有什么關系?”
孟晚就等他這么問,迅速接道:“當時那條街上并無旁人,我只記得一個背著藥箱的郎中從一旁路過,這才找上貴藥堂。”
“你意思是懷疑我師傅偷了你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