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亭舟反應的卻極為劇烈,他冷著臉大步遠離這個陌生的女子,“我早已言明家中已有夫郎,你卻還不顧名聲硬要攀扯,你若不要聲譽便罷了,我卻不能被夫郎誤解。”
宋亭舟說完便甩袖離開,陶姨娘根本追不上她,累的胸口上下起伏。
在村里、在賭坊、在牙行、甚至在江家,她從來沒見過這種不解風情的男子,她自認相貌娟秀,結果這位宋舉人竟然避她如蛇蝎一般。仿佛她不是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而是一只吃人的老虎。
“原來是你啊!”
孟晚從小巷出來,面上作恍然大悟狀。
陶姨娘沒想到會被孟晚看見,撇過頭用手撫住砰砰亂跳的胸口,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只是在巷子里溜達溜達。”
孟晚也不管她怎么胡扯,自顧自的說道:“我還以為是誰這么有眼光,竟然相中了我家相公,原來是江家的姨娘。你戀慕旁人家漢子,不知江老爺知不知道此事。”
陶姨娘尖聲叫嚷,“你放屁!你敢在老爺面前亂說,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
同樣一身青衫,孟晚比陶姨娘高挑了不少,他眉梢挑起,目光從上到下的掃視了陶姨娘一遍,語氣輕佻的說:“通不通知江老爺暫且不說,你這種姿色,除非我夫君眼瞎,不然還對我造不成什么威脅。”
孟晚的姿態像是在看一個什么玩意一樣,一句話就將陶姨娘氣得面部扭曲。她滿腔的自卑與恨意交織,恨不得化身厲鬼,生吞活剝了面前的人。
她也不是太傻,知道孟晚在故意激怒她,努力平復了心情后,快速的捋了捋臉側的秀發。
“我不知孟夫郎在說什么,只是路上遇到宋舉人,同他說了幾句話罷了,若是宋舉人非要與我攀談,我還能無視舉人老爺不成?”
孟晚就這樣輕飄飄的看著她,笑吟吟的雙目眼底卻是一片冰冷,“陶姨娘想自取其辱,我本是不想管的,退一萬步講,你縱然使了什么臟手段和他成事了,進了我們家的門,難不成以為我同江家夫郎那般軟弱好拿捏?”
他一步步逼近陶姨娘,拿著張帕子放在手上,隔著布料捏住陶姨娘圓潤的下巴,聲音若夢似幻,不有力卻震撼人心。
“你也應該聽說過我在外做生意,人脈還算寬廣,到時候把你們腿都打折了抓起來,或是剁成幾塊扔到江里喂魚,或是將你重新發賣到妓院供人蹂躪,總有無數法子能收拾了人。”
陶姨娘呼吸急促,她下意識弱了氣勢,嗓音輕顫,“你……你敢。”
“哈哈哈。”
像是被她的表現逗到了,孟晚笑了兩聲:“你可以試試啊?”
他松開陶姨娘的下巴,手上的帕子也自然而然的落在地上被泥水浸濕,孟晚指了指地上的帕子,“對了,這種帕子你若是喜歡,這塊也可以撿起來用。”
帕子被臟水浸濕,顯然孟晚不會再要了。
那天原來孟晚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手里拿著的是他丟棄的帕子。
陶姨娘像看妖魔似的眼神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帕子,后退兩步遠離孟晚,隨后拔腿狂奔。
一路上都是泥濘,她接連滑了兩跤,摔了一臉的泥,活像后頭有鬼在攆她,連滾帶爬的跑回了江家。
“哼,也就是個憤世嫉俗的中二少年,手段也就這么兩樣,只會放放狠話的貨色。”孟晚一句話總結完,踮著腳踩在干凈些的地上,慢慢悠悠的回了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