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我自己洗就可以。”
嚴昶笙走過來想奪過衣裳,卻被小柳躲過去,“你都累成什么樣了,快去歇著,我能行,這些年我在外面學了可多了……”
話音剛落,手里的深藍色衣裳就被撕下了一條袖子。
小柳和嚴昶笙面面相覷,拿著手里的破損的粗布衣裳尷尬的解釋:“昶笙,你聽我說,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會洗衣裳的。”
嚴昶笙眸色溫和下來,疲倦的目光中帶著絲欣慰,“嗯,我知道,小柳長大了,也會幫我做事了。”
被他這么一夸,小柳反而不好意思了,“也沒有啦,我還會補衣裳,一衣裳等晾干了,我就幫你補好。”
就用針線縫嘛,明天他去布莊里找人請教請教,肯定不難!
小柳搓衣裳搓的更來勁了,不過這次他控制了力道,盡量不讓本就傷痕累累的衣裳再受傷害。
嚴昶笙搖頭笑笑,邁步向書房走去。
太陽西下,暖色的光輝映照到他身上,使他全身上下都覆上了一層金光。
——
齊盛二十四年,十月十一日。
前一天一家子熱熱鬧鬧的給孟晚過完了生日,今天一早,他和宋亭舟就要出發去盛京。
這回去盛京不光是宋亭舟帶著孟晚,連祝三爺也要同行去送兒子。鏢師照舊雇傭妥當,他們需先乘馬車到奉天府,再從奉天府坐船南上入京。
馬留在家中,雪生將自家的行李都搬到雇傭的馬車上,總共八個木箱。不算多,反正到了盛京也要再添置,帶著路上緊缺的就是了。
離別總是傷感的,好在常金花已經有些習慣,畢竟這次上京是好事,兒子要去準備明年初春的會試。
今日天氣晴朗,高空萬里無云,他們清晨出發,路邊的草葉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被陽光一照,霎時變得五彩斑斕。
車馬路過的震蕩顛簸到小草葉,露珠便順著葉片滑到草心,滋潤著新生的嫩葉成長。
剛出昌平府南城門不遠,前方官道就被人堵得嚴嚴實實,祝三爺吩咐鏢師上前查看,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人還沒回來。
祝三爺和宋亭舟親自下了車,往前步行了小會兒,越是靠近,越是發現場面不同尋常。前頭有護衛戒備,禁止人群過往,若發現可疑人員,便會被護衛扣押,他們的鏢師就正被他們扣著。
看樣子,前頭的車隊里是個大人物。
祝三爺是個老江湖了,嗅覺敏銳,當機立斷說:“別過去了,咱們撤,繞小路過去。”
鏢師猶豫著說:“那虎哥他們怎么辦?”同時還被前頭的官兵押著。
祝三爺沉聲道:“他們就是探個路,又沒犯事,不會被怎么樣的,別廢話了,走!繞東邊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