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忽了,你們小輩又懂什么,過幾日讓晚哥兒去我府上,他大嫂和幾個侄兒侄女早就想見見他了。”
“我回去就寫拜帖奉上。”
“一家人,何必如此麻煩,只管叫他上門就是了。”
他們二人攀談起來,旁邊一眾人都驚掉了下巴。
原先看宋亭舟笑話的同年進士各個臉色懊悔,原是兩尊大佛斗法,他們摻和進去不光得罪了人,還挨了打!
比他們更后悔的是在一旁不敢插嘴的司郎中,他心中翻江倒海,甚至暗恨宋亭舟有林侍郎的路子,卻不早早顯露,害他無意得罪了頂頭上司。
林蓯蓉來這里只是在衙內聽到了些風聲,過來敲打一二順便幫宋亭舟,
他同宋亭舟交談了兩句,達成了目的,很快便要回去辦公,
不過林蓯蓉在臨走前,對在座眾人不輕不重的敲打了一句,“禮部,不是一個人的禮部,而是替君主維護禮儀秩序,主持科舉事宜,選拔天下人才使禹國傳承得到延續,以向外邦展示我國威嚴的禮部。”
“曾大人,你六年沒動過位置,沒從自己身上找過原因嗎?今年你的政績,恐怕還是不夠了。”
這句話幾乎宣判了他的死刑,司郎中忙丟下吳千嶂去追向外走的林蓯蓉。
“林大人,卑職在任司郎中六年,無功卻也無過啊……”
“大人……”
吳千嶂眼睜睜的看著司郎中丟下他跑去追林侍郎,臉色鐵青的對宋亭舟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沒想到你還能和林侍郎扯上關系,真是小瞧了你,官場似海,宋兄便祈禱來日我二人不在同一衙門吧。”
宋亭舟淡淡回了句,“那就祝吳兄得償所愿。”
兩人堪稱撕破了臉,可自林蓯蓉出現后,再也沒有不長眼的來找宋亭舟麻煩。
即林大人提到,孟晚便備了拜帖讓小廝送去,隔日帶上拜禮登門。林夫人比孟晚大了二十多歲,但按照項先生的輩分來排,孟晚也要叫一句大嫂。
林家家風清流,林蓯蓉并無妾室姨娘,夫人共給他生了兩子一女,兩個兒子都在老家的書院里讀書,身邊只跟著個十四歲的女兒,要稱孟晚一句小叔。
畢竟年歲在這兒,林夫人又性情端莊說話客氣,與孟晚坐著聊天也聊不到一起去,反而是她的小女萱娘極其愛找孟晚說話聊天。
項先生雖擅畫,卻不是誰人都教,聶二夫郎在她膝下長大,也算不上她的徒弟,兒子與孫子孫女里她也試著調教過,但并無天份。
她此生只收徒三人,孟晚便是第三個。
萱娘以祖母為榮,見識了孟晚的畫技后,少不得向閨中密友夸捧一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