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叔有一幅昌平水患圖,不知畫的有多精美,那人物都像是要越紙而出一般!”
小姐妹疑惑道:“項先生不是只有林侍郎一個兒子嗎?你哪兒來的小叔?”
萱娘給沒見過世面的小姐妹解釋,“我祖母前些年又收了個徒弟,是位哥兒,那不就是我小叔嗎?”
“能被項先生收為徒弟,他一定畫技了得吧。”小姐妹一臉憧憬,項先生幾乎是所有閨閣少女和哥兒們的偶像。
一介女流在這種封建社會被舉國上下的人敬佩,夢里都不敢這么想的。
萱娘來了勁,說話間耳垂上的小小珍珠都在輕輕晃動,她眉眼得意,“可不是,我小叔那幅圖太神了,我也不知該如何形容,只覺得多看兩眼就要流淚呢。”
她這么一說,小姐妹更是好奇了,“改日你就帶我一起去找你小叔嘛,我也想去看上一眼。”
萱娘被她磨得沒辦法,“好吧,但我小叔父近來要被派官了,他家里不見得有空,過些日子我問問?”
“好啊!”
正值七月盛夏,萱娘還沒帶自己的小姐妹登門拜訪,孟晚先接到了懷恩伯爵府的請柬。
耿媽媽早在殿試結果出來便趁著氣候好南下去找項先生了,孟晚拿著請柬左思右想,終于想起來耿媽媽臨走前提過,師父的女兒好像就是嫁到了懷恩伯爵府。
怨不得所有官員都想往盛京里爬,就是這錯綜復雜的親友關系也占了大關系。
孟晚一個鄉野出來的哥兒,怎么還能和人家伯爵府扯上關系了?
他坐在馬車上也覺得自己的經歷莫名其妙,下車的時候還意外碰到了聶之遙。
“你怎么也來了?”聶知遙看見他也顯得很驚訝,隨后立即反應過來,“哦對,你和懷恩伯爵夫人還有項先生這層關系在。”
孟晚跟著他往里走,“今天的游園會是不是邀請了很多人?”
聶知遙嘴唇微動,“懷恩伯家世子也考中了進士,世家子弟中是個頂出息上進的,正要張羅議親呢,反正盛京城里有點頭臉的都叫來了。”他夫君樂正崎只是通政使司里的七品知事,都被發了帖子來,更別說旁人了。
孟晚心中了然,原不是只請了親近人家,人家是有別的目的,順帶叫了他來。
這位伯爵夫人恐怕不是太想認他這門親戚,就不露面又怕惹人閑話,才在這種日子將他叫來湊數。
這樣也好,其實他認為京中的關系越是簡單越好,特別是勛貴人家,不是那么好高攀的。
他和聶知遙奉上拜帖,被女侍引進后院正廳。
耿媽媽走了后,孟晚身邊一時半會沒有得用的人,他便從粗使丫鬟中挑了個還算機靈的帶了過來。
聶知遙身邊帶的還是熟悉的小侍,是從小陪他長大得,叫阿尋,他本來在后面和孟晚的丫鬟并排,突然湊上來小聲同孟晚說:“孟夫郎,你穿戴的太素凈了,一會兒定會被人說嘴的。”
聶知遙先說了他一句,“就你能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