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待去搜證的衙役,衙役的速度也很快,很快就將張家翻了個底朝天,帶回來一包金豆子,一小箱碼得整整齊齊的白銀,及兩個形跡可疑跟著他們的人。
“大人,屬下等搜捕途中見一伙人形跡可疑,可另外幾人身手靈活,只有這兩人被我等抓獲。”
順天府尹辦案多年,一眼就看穿其中有鬼,“先將這兩人帶些去審訊,證物呈上來我看看。”
他先掀開那一小箱銀子,那箱銀子每五十兩一錠,擺滿應有二十錠,已經被花去了三個,余下十七錠。
順天府尹隨意拿起一錠,聲音威嚴的質問張家人,“這箱銀子里每一錠底下都刻著官印和年號,可見是正經的官銀,你等小戶人家怎么拿到這么多?說,是如何得來的!”
張家人被嚇得一哆嗦,也不知道和堂上誰對上了眼,手指一揚便指向秦艽的狀師,“是他找上門來,讓我們告醫女傷人。”
狀師雙目瞇起,他們的人是找上了張家人沒錯,可怎么會大意到用官印賄賂,看來之前收到的消息沒錯了。
小小門戶,竟敢戲耍他們,也不怕收了銀子沒命去花。
孟晚等的就是此刻,他當堂問向張家人,“你們的意思是,有人指使你們冤枉青杏?”
張家人瞥了眼不動聲色的許家人,又看向之前吩咐他們翻供的孟晚,點頭承認道:“不錯,是我們被人拿銀錢與性命要挾,這才不得不狀告青杏姑娘!”
他們說的慷慨激昂,知道的明白他們是收了錢財污蔑一個心善的醫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家是什么貧賤不移的人物。
孟晚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大人,他們一家既然已經承認是誣告苗青杏,那苗青杏的供詞是否可用?”
順天府尹抽出張家初審的供詞看了兩眼,發現漏洞頗多,再加上今天搜出的證物,確實有誣告的可能,便道:“可。”
許家奴仆相互對視,目露得意。
張家人還想再為自己辯白幾句,“大人都是世子的狀師威脅我們,我家家小廟小的怕得罪貴人才會做下錯事。”
秦艽的狀師欲辯,被孟晚攔下,“大人,我說了,我們未必對立。”
青杏這時適宜出聲,她跪到最前面去,盡量放大自己聲音,“大人,我是在許家見過秦世子不假,但他并非是脅迫許家小姐的人!”
此言在公堂上引起軒然大波,所有人,乃至許家人都一直認為青杏是站在許家小姐這邊時,她竟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許家的女使率先發難,“當日你明明親眼目睹我家小姐的慘狀,怎可替惡人說話!”
孟晚這時突然輕笑一聲,許家女使應激似的冷聲道:“你笑什么?”
孟晚反問:“我笑許家告這個告那個,怎么沒想到問問當事人呢?”
另一女使尖聲道:“你懂什么!我家小姐出事當時昏迷了,清醒后便只看見了秦世子,不是他是誰!”
若真是尋常人家出了這檔子事,按照禹國對女子和小哥兒的嚴苛程度,只會想著將女兒嫁給秦艽,哪怕是妾室也要嫁。但許家上來就告,甚至不惜讓女兒名節失守,如此一來,別說是嫁人,就是活著都難,其他人看不透,許小姐這個當事人難道看不透嗎?
“許小姐是昏迷了,可她昏迷前卻無意抓掉了那歹人的信物,她自知身邊無人可信,醫女青杏上門醫治她時,她見青杏醫者仁心,為人赤誠,于是便將這件信物交到了青杏手中!”
孟晚一番話砸得眾人暈頭轉向,怎么回事,還有信物在?
秦艽狀師大喜,許家的仆人卻是難以置信,“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青杏這時竟真從懷里掏出了什么東西,用暗色的布包裹著,她緊緊攥在手中,因為跪得時間太久,費力的站起身子,想親自將那物送至順天府尹的桌案上。
許家仆人在公堂上躁動不安,被周圍衙役按住,張家人同樣如此,只是這樣一來在門口守著的衙役便一連少了好幾人。
這時人群里突然沖出一人來,身形魁梧,又蒙著面,力氣渾厚以一敵百,招式大開大合,勢若力拔山兮。
掌風直奔青杏而去,孟晚大驚,想到會冒出個會功夫的,卻沒想到此人招式如此狠辣,他忙閃到雪生附近護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