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看了看他們二人,沒有猶豫太久,便緩緩的點了點頭,再壞也不可能比被親爹拋棄,被脾氣怪異的師父下毒控制更糟糕了。
至此孟晚已是疲憊不堪,他坐在宋亭舟身邊,病懨懨的將頭倚在對方肩上,撫了撫自己小腹。
宋亭舟緊緊牽著他另外一只手,為了盡快趕來強行騎馬,此刻左腿鉆心的疼。但還是在孟晚動作的時候第一時間發現他的舉動,“怎么了,哪里難受?”
孟晚把他的手帶到自己腹部,然后就這樣目光上抬仰視著他不語,纖長而稠密的睫毛翩翩煽動兩下,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宋亭舟本來還不解其意,但與孟晚視線交錯的一瞬,突然如醍醐灌頂般領悟了,他猛地想站起來,卻忘了如今還是在低矮的車廂里,且腿傷未愈。
于是孟晚眼睜睜見他頭鐵的磕到車廂,又牽扯到腿傷,一系列動作后跌坐在他身邊悶哼出聲。
宋亭舟顧不得身上疼痛,忙叫上正在給楚辭把脈的青杏,“苗姑娘,勞你再給晚兒診治診治。”
“可是我剛上車的時候就替孟夫郎診過脈了啊,略動胎氣,待一會兒車隊休整后,我取了藥材替他煎上藥,孟夫郎年輕體質佳,吃上幾天再多加休息就能調養回來的。”青杏一臉茫然,懷疑宋亭舟腦子是不是被撞出了問題,但仔細一想,自己當時在孟晚的示意下好像確實沒說關于胎像的話。
宋亭舟只撿個別字聽,“動了胎氣?雪生!先停車,帶苗姑娘去拿藥。”
車還沒駛到莊子,余下的人一臉懵的雪生帶著青杏拿藥,煎藥,藥煎好了才繼續上路。
莊子上守著幾個留守的士兵,和在附近農戶家里被找到的阿尋四人。
他們一上車,車里又擠了起來,青杏和楚辭便坐到了車外去,給幾個機靈的小豆丁讓位置。
阿尋可了不得了,帶著弟弟妹妹們躲過了陳家的搜捕,順著孟晚說的狗洞帶他們躲到外面去,久等不到大人還知道尋到周圍農戶家里求助。
他一心覺得自己功勞大又有本事,迫切想得到大人們夸獎,可孟晚喝了藥就躺在宋亭舟身上睡著了,宋大人又一臉緊張的板著個臉。他只能從車簾里鉆出個小腦袋找他阿姐說。
“姐,我當時看見外面有很多人過來,立馬就帶弟弟妹妹們鉆狗洞了!”
青杏臉上露出個笑,“做得好,一會兒再告訴爺爺,現在別說了孟夫郎要休息。”
“好吧。”
阿尋有些失落的將腦袋縮回去,但沒過一會兒又忍不住說了句,“從狗洞鉆出去之后我們就趴在草堆里,誰都沒看見!”
“姐姐知道了,小點聲阿尋。”
“哦……”
“姐那你旁邊的小哥哥是誰啊?”
“你怎么認識他的?”
“他為什么要和我們一起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