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鬼,不是人,你兒子剛過周歲你就出去嫖,要不要臉了!”
“我嫖怎么了,哪個男人不嫖的?”
“你還敢說,這個家都是我掙錢在養,你竟然偷我的銀子去找暗娼!”
孟晚今日來的不巧,剛抱著阿硯從后門走出去,迎面就看到后街的韋家夫婦廝打在了一起。
別看縣衙周邊寂靜,這會兒竟也圍了一大群的人看熱鬧。
混堂的老板娘邊嗑瓜子邊看,見孟晚過來還遞給他一把,“嘖,珍娘可真是命苦,攤上這么個男人。”
孟晚無視兒子眼巴巴的眼神,將他交給黃葉抱著,“如今韋家的人都是靠珍娘過活,也不知道他們在囂張個什么勁,單單不給他們花銷這一條就能制住這家人。”
混堂老板娘瓜子掉在地上,“這……不孝公婆,被韋家老婆子告到縣衙可是要打板子的。”
她說完想到孟晚就是知縣夫郎,便壓低聲音勸他,“可別為了一個外人讓宋大人徇私啊,韋家人可是難纏。”
她倒是古道熱腸,直言直語。
孟晚吃了把瓜子,笑道:“嫂子放心,他們若是鬧到縣衙我夫君定會秉公執法。只怕韋家人舍不得告珍娘這個搖錢樹。”
珍娘是韋家媳婦,她女兒和阿硯只相差幾天出生。孟晚忙的時候常金花時常帶阿硯找珍娘女兒一起玩耍,一來二去也算熟悉了。
珍娘是有心計的人,和常金花相處的往往姿態放低,有意討好,但也是環境所逼。
韋家上一代,也就是珍娘的公公是個有本事的,家里在縣城也開了兩間鋪子。結果珍娘過門還沒多久,公公就去世了。
她丈夫是個軟蛋,撐不起家業。家里的鋪子賣了一間,剩下一間也險些倒閉,還是珍娘起早貪黑的經營,才保住了僅剩的一間裁縫店。
男人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這也就罷了,韋家仰仗珍娘面上母子倆對她還算客氣些。
可珍娘累的傷了身子,不易有孕,好不容易拼死生了個女兒后卻是再也不能生育了。
這下韋家的母子倆反而撕下了偽裝,話里話外都是珍娘斷了韋家的香火,要珍娘交出管家權來,不給就見天的折騰,所以才鬧了今天這么一出。
韋母好面子,見街坊鄰里都過來看熱鬧,忙裝出一副和善的樣子將兒子兒媳都拉回家里。
大門一關,誰都不知道里頭發生了什么事,只是過了幾天珍娘給夫君買了個妾室迎進家里,韋家仍是她管著家。
常金花聽了韋家亂七八糟的事情后,就不帶阿硯去后巷玩了。
天氣漸涼,甘蔗地里的甘蔗越渡越甜,糖分充裕到終于可以收了,比農戶們還激動的是等了好幾個月的王趙兩位商人。
眼見著糖坊派出一車車的牛車將甘蔗拉回坊里加工,他們時不時便溜達到糖坊外面張望。
“我還是頭一次見著規模如此大的甘蔗場,都說赫山貧瘠,只怕光是栽種甘蔗,都能養活半縣的百姓。”王糧商感慨道。
趙糖商心中一動,孟夫郎是當地知縣夫郎,這等政績只怕宋大人來日便可高升,若是能搭上這條人脈提攜他們趙家一把,便是舉家搬到嶺南又如何?
商人重利遠親,若是普通百姓,除非天災滅頂,否則輕易不會離開祖地,他們卻不會有太大的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