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逼到墻角的姑娘,環抱住胸口跌坐在地上,哭得凄凄慘慘,“大人,求您放我回家吧,我并非妓子,而是良家女子被騙到此處,還望大人放我歸家!”
胡逖自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被拒絕也沒惱怒,只是嘆了口氣將人從地上拉起來,撫著姑娘略帶薄繭的手有些掃興,“你看看你,面若桃花手卻粗糙,還有身上穿的這布料如此暗沉,怎么配得你如花般的年紀?”
他揚聲吩咐門口裝聾作啞的管家,“去胭脂鋪子買上兩盒最貴的脂粉,再到布莊拿幾匹顏色鮮艷的織錦。”
他這手糖衣炮彈玩的純熟,態度又溫柔。姑娘瑟瑟發抖,但反應卻是不如剛才激烈,只是不斷搖頭,用微弱的聲音做著最后的抵抗,“我不要衣裳脂粉,我要回家,放我回家。”
胡逖得寸進尺的半攬住她,還待繼續哄騙,門口突然沖出個衙役來。
“大……大人,赫山縣知縣帶人來咱們縣衙了,正在縣衙門口等您。”衙役沒見過這種大陣仗,飛奔而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宋亭舟?他來作甚?耽誤我好事!”胡逖沒什么好氣的說。
同是西梧府轄內知縣,他顯然不能避而不見,于是只能拋下剛得的美人,換上官袍去見宋亭舟。
還沒等他步入縣衙大門內,遠遠就看見二百多個赫山縣衙役和七八十的捕快守在縣衙門口,他家衙役畏畏縮縮一副沒見過世面似的偷看這群人。
“干什么的聚在這里看什么呢?沒活干了?都給我滾!”胡逖將自家衙役教訓了一頓,然后對為首肩背筆挺有型,一身官威濃厚的宋亭舟陰陽怪氣的說:“宋大人好大的威風,赫山縣還不夠你耍,跑到我沙坑縣來有何貴干?”
宋亭舟神情冷淡,站在縣衙門口眼看著四周暗暗聚集起來一批看熱鬧的百姓,“本官轄內丟失良家女子與小哥兒四名,種種線索都指向沙坑縣錫礦村之人,所以前來問問胡大人可有定奪。”
“你縣城丟人,到我們沙康縣拿人?”胡逖不是個心思多深沉的人,猛一聽到宋亭舟提起什么丟失良人,當即臉上便五彩紛呈。
他身邊跟過來的師爺倒是個猴精,悄聲提醒胡逖道:“大人,宋大人遠道而來,不然邀他進您私人宅里一敘。”
私人兩個字他咬得極重,胡逖瞬間心領神會,“雖然不知道宋大人所說具體為何,但衙門口總歸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宋大人到本官家中一敘。”
“本官來沙坑縣是為了辦案,縣衙可進,胡大人家中就不便叨擾了。”宋亭舟站在胡逖面前身高傲人,他本不是張揚的性子,奈何與胡逖一對比哪兒方面都強出他一大截來。
年齡比他年輕、個子比他高大、身材健碩修長、容貌竟然還那么俊朗!胡逖仰視他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不光脖子,還有心理。
“哼,宋大人既然要進縣衙,那就隨本官進來吧。”胡逖說完迅速遠離宋亭舟,邁著腿便往縣衙里走。
宋亭舟帶著人進衙,赫山縣的衙役都被他壓榨慣了,各個身板挺直,從衙門門口一路排到一堂,瞧著氣勢驚人,沙坑縣的衙役連站都不知道往哪兒站。
“來人,給宋大人搬把椅子過來。”胡逖坐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下,懶洋洋的對身邊小吏吩咐。
“不必了,我來沙坑縣只是想來捉拿疑犯,找到本縣百姓,還望胡大人配合。”宋亭舟語氣冷淡,就這么長身玉立的站在堂下一樣卓爾不凡,嫉妒得胡逖牙根泛酸。
胡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話刻薄,“不知宋大人要我如何配合,憑你一句話,難不成讓我將錫礦村的人全部都抓起來審問。”
宋亭舟語出驚人,“有何不可?”
胡逖見他面上無一絲笑意,眼神冷峻如深冬寒潭,不免打了個哆嗦難以置信的問:“你說真的?”
過了會兒他覺得自己沒有氣勢,又拍著桌子補了一句,“簡直可笑之極,我不同意!”
宋亭舟早就料到他不會同意,“聽說沙坑縣的錫礦山上經常有妙齡女子哥兒失蹤,胡大人可曾徹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