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宋家張羅了極為豐盛的一桌席面,有北邊的家常菜,也有赫山當地的水產,還有常金花如今最拿手的香酥羽膾。
有太子這尊大佛在,飯桌上的氛圍不如往日輕快。常金花還當太子是京城的大官,本想招呼一二,但見兒子兒媳都不開口,她也張不開嘴。
一頓飯吃的默默無聲,循規蹈矩,等到黃葉和秋色往下撤盤子的時候才發現一盤子的香酥羽膾一個不剩了。
他倒也沒奇怪,宋大人飯量大,桌上少有剩菜剩飯。只是香酥羽膾是炸物,宋大人更愛燉炒的菜,往日家里少做,做了也會剩下,今天倒是沒剩。
黃葉摸摸雪狼的頭,“今日沒有你愛吃的,但廚房還剩兩根肉骨頭,我去給你拿。”
雪狼及通人性,聽到黃葉說前面的話獸瞳微微收縮,還有些委屈的模樣,再聽到后面時已經撐著爪子起來,主動拿著它的食盆跟黃葉到廚房門口等候了。
阿硯許久未見宋亭舟也是想的,夜里洗好澡,讓黃葉將他送到孟晚與宋亭舟的臥室門口,“阿爹,開開門,阿硯要進來。”
孟晚一把推開伏在他身上的宋亭舟,口中細碎的喘著熱氣兒,“去給阿硯開門。”
宋亭舟上半身赤裸,結實的肌肉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汗水,他穿著褻褲起身,隔著門對阿硯說了句,“去祖母房里睡,明早爹帶你去衙門玩。”
阿硯委屈巴巴,“想和你們碎覺覺。”
宋亭舟只得又加了句,“爹回來還給你帶了吃的玩的,明早找出來給你。”
“阿硯現在就要!”阿硯激動的說。
宋亭舟聲音憑平日略微暗啞,再往下壓低后更有威懾力,“現在太黑了,快回去休息。”
“好吧。”宋亭舟生氣的時候阿硯還是很怕他的,只能依依不舍的讓黃葉又將他送了回去。
宋亭舟怕他還回來,將門口和床邊的燈都吹熄了,三兩步又踏進床幃里。
孟晚找木匠訂得床很結實,沒有嘎吱嘎吱的搖晃聲,但動靜大了扛不住還是能聽見“砰砰”的撞擊聲,再或是幾句壓抑不住的悶哼。
……
第二天宋亭舟去衙門審案,家里有貴客在,孟晚也不敢放肆,早早起來給尊敬的太子殿下請安。好在太子主要是去欽州,要不然天天早起孟晚就有些受不了,更別提還要面對對方時不時的抽查。
“太子殿下有事盡管直說,草民定知無不言。”孟晚一臉職業假笑的站在太子面前,任由對方肆無忌憚的打量,換個人他早就讓雪狼撲上來咬人了,沒辦法,對方是皇室,生來就高到普通人夠不著。
“孟夫郎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可否方便告知其家世?”太子看了他半天突然問起他的來歷。
孟晚聞言一愣,瞳孔下意識收縮,但異樣只在他臉上逗留一秒,下一刻他便抿起形狀姣好的唇,“草民出身并不顯赫,是被我婆母買回宋家的。”
他不懂皇室的手段到底如何,也不想拿自己去試探。孟晚唯一知道的就是君命如天,龍威難測。他沒見過皇上,但卻認為太子已經具備了帝王的難以捉摸的心計,和能掌人生死的威嚴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