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隨著日升月落,珍罐坊也開始忙碌起來。曾經一心想逃跑的埃米利奧九人,現在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每天睜開眼睛就是穿衣吃飯上工。
唯一還算有些安慰的是,珍罐坊里的伙食還算不錯,荔枝橘子想吃就吃。
在運動量這么大的情況下,他們都沒瘦下去,反而各個像發面饅頭似的胖了起來。
而且——他們竟然還有工資!
雖然不能出門,但可以拜托工友給他們捎帶回來些燒鵝、零嘴、茶葉等。說實話除了不能出門外,過得比在呂宋國時還要滋潤。不管埃米利奧是怎么想的,反正另外八人是不想回呂宋了。
一直忙到十月份,珍罐坊才沒那么忙碌,接下來只剩橘子果珍罐和橘子果汁,工坊里瞬間清閑了許多。
阿硯過完十月的生日又長了一歲,而后便是一年一度十月初十的集會。去年集會便促成了很多年輕人的婚姻,今年孟晚和宋亭舟照例在樹下擺攤,見證那顆姻緣樹上的竹牌越掛越多,又逐漸減少,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
十一月初一是余彥東和唐妗霜的昏禮,余家家大業大,講究的多。唐妗霜又有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去,對上余家難免心中惴惴不安。也就是余彥東一直以來的堅持打動了他,不然唐妗霜絕對不會這么豁的出去。
婚前三天兩位新人是不能見面的,孟晚給唐妗霜放了假,讓他安心在妹妹家里備嫁。
昏禮前夜,孟晚和從赫山過來的荷娘懂哥兒幾人,到張推官家里陪唐妗霜。
“這個是我婆母給你準備的嫁妝,你收著,明早她帶阿硯他們上余家吃席面去。”孟晚遞給唐妗霜一個妝匣子,里面是常金花在金銀首飾鋪子里置辦的首飾。
長者賜,不敢辭。
唐妗霜鄭重的收下,“多謝老夫人惦記我。”他只有一個妹妹,能在妹夫家出嫁,一半是因為妹妹心疼他,還有一半卻是張家看在孟晚和他背后宋知府的面子上。
荷娘和懂哥兒他們各個都給唐妗霜添了妝,比起余家的錢勢雖然九牛一毛,然而卻帶著這群可憐人對同伴的一份珍貴心意。
唐妗霜和荷娘是他們一群人里,心腸被磨煉的最堅硬的人,饒是如此,也不免抱著他們大哭了一場。
孟晚安慰他們,“妗霜成了親后還是在珍罐坊做活,你們想他了就來西梧府看他就是,不必傷心,以后大家都會越過越好。”
當初懂哥兒成婚,孟晚除了給他添了筆壓箱底的嫁妝外,還將藕坊的分成分給了他一份。
不光是他,那次孟晚前去為了省事,直接把藕坊的分成給大家平分了。不過荷娘和懂哥兒各比其他人多了一成,她們兩人一個剛直果決,一個心思細膩,撐得住藕坊的門面。便是往后孟晚不在,也能將藕坊經營好。
如此一來赫山縣的整座藕坊,就算是孟晚給他們留下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第二日唐妗霜出嫁,院里多了整整二十抬嫁妝,唐妗柔坐在哥哥旁邊小聲說:“是孟夫郎給你添的妝,這個是嫁妝單子你拿著,都是好東西。”
雖然早就知道孟晚會給自己添妝,可拿到嫁妝單子的時候,唐妗霜還是吃了一驚。
他這些年在珍罐坊賺的不少,中規中矩的給自己準備了十八抬嫁妝,大多是衣物和家具。妹妹給他添了八抬,但張家不算是什么富裕人家,也都是布匹和被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