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垣也認同這個說法,于是他們一行人又回到客棧。
富商那頭被殺剩下的五個人膽都要被嚇破了,看孟晚他們也不像善茬,唯恐他們黑吃黑把自己也了結了,上來就自報家門,將來歷去向都說了出來。
原來他們主家是臨安府的商人,他們那位好色的唐老爺是受人相邀去一個叫吉婆島的地方,登船去買鮫珠的。
唐家在臨安府雖然有幾個鋪子,但也不算什么巨富,唐老爺上頭還有他爹和他大哥在,錢也不能隨意揮霍,于是干脆借口做生意,拉了一批家里的貨出來,準備在北海港口賣掉就去登島。
“邀請唐老爺的是什么人?”孟晚坐在客棧空曠的廳堂里,審問起富商的小廝和車夫。
富商的貼身小廝濕著褲子,有問必答,“也是我們當地的老爺,和我們老爺一個輩分,從小玩到大的情分,只是后來他家破敗了,從臨安府離開一走就是二十年,去年才又重新聯系上老爺。”
“鮫珠……吉婆島?”孟晚在腦海里思索了一圈沒有答案,眼睛看向夏垣,對方也搖了搖頭,他們都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怎么回事?老板在哪里?我怎么睡在這里?”孟晚還待繼續審問,后院突然傳來一道腔調怪異的男聲,是那個早上同樣吃了包子中招的外國人。
這群劫匪著急收拾肥羊,沒空理會這種小活,暫時留了他一條小命。
異國男人扶著額頭走進廳堂,蚩羽也大驚小怪的從一樓某間客房里跑出來。
“夫郎,昨晚那個小賊真的被害了,就在屋子里,脖子被割了一刀,血都快流干了!”
異國男人聽懵了,“什么叫被害了?是我想的那樣嗎?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晚指了指面前被嚇得屎尿全流的五人,“這家店是黑店,今早那個胖子已經被害了。”
“黑店是什么店?被害?”異國人對這些字眼感到十分陌生。
“意思就是……”孟晚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除了我們在座的人之外,所有人都被客棧掌柜夫妻給殺了。”
異國人扭頭看到癱坐在椅子上的五人,果然各個神情萎靡,有的還受了傷,腿上胳膊上大片的血痕,棉衣都被砍破了。
他渾身一陣酸麻,后背瞬間起了一層薄汗。怪不得自己會昏迷不醒,原來是早上吃的飯食有問題,他就說肉包子怎么會比外面賣的素包子還便宜。
“那現在……ho??y……我……”異國人語無倫次,甚至還冒出兩句本國語言來。
孟晚腦子活泛些,“你說的是安南話嗎?你是安南的人?”
異國人一怔,“我父親是安南人,母親是禹國人。”
異國人叫安博,來北海就是為了找他母親在北海這邊的親人的,結果從南找到北,從東找到西也沒找到,再找就要到欽州去了。
孟晚笑得真情實意,“找人啊,我倒是能幫忙。”
暫時糊弄住他給自己找的翻譯,孟晚把富商剩下那五個小廝打發走,無視他們欲言又止的神情,順理成章的沒收了這筆不義之財,只分給他們一輛馬車。
他們這五個不回去就是流民,回去主家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不過孟晚若是將富商留下的貨物給他們就好看了,他們定會拼著流民的身份也分了這批貨和馬車跑路。
孟晚沒想到的是,怕回去直接被主家打死,這五人還真是半路就將馬車賣了各奔東西。
客棧是個老窩點,后面的小村子也不干凈。留守的劫匪見客棧掌柜一行人遲遲不歸,來查看的時候沒用馮褚出手,蚩羽就將他們解決了。
孟晚最是知道做事要趕盡殺絕的道理了,讓馮褚和蚩羽將村子里掃蕩清楚,救出村里被藏著的七八個,劫匪們搶來的女娘和小哥兒。
他們遭受的都是非人的待遇,家里人基本都被劫匪殺害了,無路可去,有的還生了劫匪的孩子,死又不能死。
孟晚寫了兩封信,又留給他們一輛最樸素的馬車,和劫匪們搶來的金銀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