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走南闖北的富商就算了,久居后宅的女眷們哪兒見過這等奇韻妙景,瞬間忘了什么禮儀規矩,各個都玩的樂不思蜀。
沈小姐同新結識的姐妹玩鬧同時,不忘正事,悄悄把孟晚和楚辭叫到一處。
“你就是唐老爺身邊的神醫?勞煩你為我把脈。”沈小姐略有些羞澀,她只遠遠見過唐老爺身邊有這么一個年輕人,卻沒想到這么年輕俊朗,比她大不了幾歲的樣子。
楚辭神態疏離,并不回答,只是坐在她身邊,示意她將手腕伸出來。
孟晚在旁邊充當翻譯,“沈小姐不要介意,神醫性格比較古怪,連我們老爺說話,平時他都不理的。”
沈小姐心涼了一瞬,將手遞過去后把頭扭向一邊,“開始吧。”
楚辭手搭上她的脈搏,眼睛觀察著她的臉色,過了一會兒后從懷里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冊子和炭筆,一筆一劃的寫道:“素體氣血不足,氣虛則推動無力,血虛則濡養失司,見神疲乏力、面色萎黃、頭暈心悸;又因情志急驟不暢,肝氣郁結,郁而化火,火擾心神則心煩意懶,火灼津液則口干,眠差,火邪循經上炎可見咽痛、目赤,氣血與郁火交阻,伴胸脅脹悶、經行不暢或痛經。”
他從前寫字丑,是最不愿意寫字的,哪怕如今強了一些,平常也不愛動筆。這次為了做好孟晚交代的事,一口氣寫了這么一大段,可見是用了心。
孟晚趁沈小姐和她的侍女震驚的空檔,偷偷從自己的零食包里,取了塊去了核的蜜棗喂給楚辭。
“神醫說的果然不錯,我家小姐最近確實有您所說之癥,可要吃些湯藥?”聽雨嘴雖然快,可和沈小姐的主仆情誼深厚。
楚辭在紙上又添了一句,“食補即可,心緒平和最佳。”
沈小姐都火燒眉毛了,怎么可能心緒平和,在發覺楚辭確實和她家鄉那些個普通郎中不同后,便迫不及待的要帶楚辭去找沈老爺。
沈老爺此刻正與其他富商寒暄,見女兒帶了個少年過來男客這邊,面露不虞,“晴娘,何不去一旁賞景,”
沈小姐禮數周全的對沈老爺和其身邊的其余富商一一施禮,“爹,女兒知道您夜里難以安眠,聽聞唐老爺身邊有位郎中醫術極為高超,所以就擅作主張將人給請了過來,為爹爹問診請脈。”
她話說的委婉,其實已經有幾位富商對沈老爺在福船上發瘋的事略有所聞。
除了少數人知道其中奧秘,大部分人的看法與沈小姐一樣,認為沈老爺得了什么怪病。
“沈兄,令愛如此對你關懷貼心,當真是孝心可嘉。”
“沈兄養了個好女兒啊!”
“我等年歲日漸老邁,再不似曾經四處闖蕩的時候,沈兄也該保重身體才是。”
“還是唐兄為人仔細,竟然還貼身帶了郎中來。”
“我等兄弟幾人相交甚篤,沈兄不必拿我們當外人,若是這位郎中真的醫術精湛,還請給老夫也診上一診。”
“不錯,勞煩小郎中。”
自打沈小姐說了來意,沈老爺的臉色就沒好過,這會被眾人高高架起,騎虎難下。
這時孟晚還將夏垣也找了過來,再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