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垣一副樂呵呵的老好人模樣,“幾位兄臺真是慧眼識珠,我身邊這位郎中可不是普通郎中,別看人年歲小,尋常小病是不治的,要治就治旁人束手無策的頑疾。”
旁人聽他此言,更是興味盎然,不斷催促起沈老爺來。
沈老爺硬被推著讓楚辭把脈問診,笑容中帶著幾分僵硬,“既如此,就麻煩小郎中了。”
楚辭一言不發,只是請沈老爺坐好,不同于剛才隨意為沈小姐診脈的模樣,他先是從上到下,將沈老爺五官、四肢、耳后、關節處都查看仔細。又看了沈老爺的舌頭牙齒,摸了一遍他渾身骨骼,而后才開始診脈。
若說之前那些富商還存著看熱鬧、暗里添亂,或是故意推波助瀾的心思,見楚辭這一手流暢的問診動作下來,倒是真上了份心。
畢竟越有錢就越怕薄命,孟晚這樣聰慧的人,還怕死怕的要命,別說他們了。
他們已經想好,沈老爺的熱鬧能不能看不要緊,這勞什子的鮫人冢也沒什么所謂,一會兒請這位年輕的小郎中給自己診診脈才是真的。
楚辭為沈老爺把脈花費了很長時間,長到沈老爺從原本的不屑,驚疑不定,到最后危險的眸子里居然帶上了一絲期冀。
誰都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當時會露出那種眼神。
楚辭終于松開沈老爺的手腕,輕輕的搖了搖頭。
最急的是沈小姐,不管她是裝的還是為了自己的好名聲,“神醫,我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您說句話啊!”
楚辭依舊在他的小本上寫下一行字,“才疏學淺,并未診出沈老爺所得病癥。”
沈老爺松了口氣,接著冷哼一聲,“唐兄,這就是你請來的神醫?黃口小兒,也不過如此。”
夏垣仍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笑笑,黝黑的膚色與旁的富商格格不入,好像是農民混進了地主窩。
其他人見狀,上前問診的腳步略微遲疑,原來只是個說大話的小子嗎?
其中一位富商,抱著來都來了的心態,隨意把手腕探了出去,“小兄弟,給哥哥把個脈,要不要摸骨看相啊?”
楚辭搖了搖頭,手隨意往上搭了片刻,隨后快速寫下一頁東西遞給他。
那富商先是隨意瞥了一眼,隨后睜大眼睛,“你……您上面寫的是真的?按此藥方,此病真的可以醫治?”
楚辭背好自己小包,站起身來鄭重地沖他點了點頭,隨后轉身離開。看姿態,確實是沒將夏垣這個主家放在眼里的樣子。
其余人看問診富商狂喜的模樣,被他和沈老爺截然不同的姿態搞一頭霧水。
這到底是看得好,還是看得不好啊?
不管好不好,郎中已經走遠,他們也拉不下臉真去請人,只好旁敲側擊的去向剛才問診的富商打聽。
結果自然是什么都沒打探到,都是世故圓滑的人,誰會將自己的病情四處告知呢?
鮫人冢不知指的是這片湖,還是四周的巖石,這些巖石應該是天然形成,有大有小,形成一個似碗狀的內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