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夏垣見馮褚回來,立即詢問道。
馮褚臉色怪異,“屬下不知孟晚究竟有沒有死。”
夏垣一時沒理解他話中的意思,“連你親自出馬都沒有得手?他身邊的蚩羽應不是你的對手?”
“中途被另一伙人插了一手,孟晚被他們掠走了。”馮褚想到葛全凌厲的身手,不得不實話實說,“那人身手極高,我不是對手。”
“連你都不是對手?也罷,孟晚算是個角色,能殺了掌控他手上珍罐坊是錦上添花,不能殺還有羅家在源源不斷的給廉王殿下賺錢,倒也不差嶺南這塊肥肉。”夏垣確實吃驚,但是不多,收拾孟晚只是順便。
他最開始本來只想讓孟晚做個見證人,因為宋亭舟和秦家人都不合適,只有孟晚的身份恰到好處。
夫君是四品大員,和秦世子交好,名下珍罐坊又有太子的手筆,最適合讓他親眼見證太子的死訊。
但漸漸的,同孟晚相處短暫的幾月內,他發現此人并不受他控制。
想法太多,人太機靈,甚至習慣于掌控全局,這是習慣了上位者的姿態后,無論如何偽裝都偽裝不出來的氣勢。
不可掌控便只能殺了,由他自己呈報朝廷消息,雖說會有將自己暴露的風險,但他不能將孟晚這樣的潛在風險帶去安南國都。
夏垣有種預感,把人帶過去走一遍“流程”,可能會出大亂子。
確定不了孟晚的死訊,夏垣半點都沒耽擱,當即帶著馮褚直奔安南國都。
他這點沒騙孟晚,這趟確實是為了太子殿下而來,卻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殺人。
太子若是死在安南人手里,大家皆大歡喜。廉王還能借機出兵安南為兄長報仇,博個賢名。但若是太子沒死……
他就只能當那個劊子手了。
孟晚若是個蠢的,他帶孟晚去安南國想必對方也發現不了什么端倪。偏偏那么聰明,在吉婆島的時候就發現了什么端倪,搗毀了羅家一處賺錢的好地方,又全身而退。
真可惜沒能讓他死在島上。
夏垣直到到了安南國都還在惋惜。
——
“安南國主是個年輕的帝王,上位不久手段狠辣,這些從他登上皇位后,對欽州的種種籌謀中能看得出來。但安南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夏垣不想讓孟晚留在安南,但他就偏偏就是沒走。孟晚坐在小船上同葛全等人商議,一群人聽孟晚侃侃而談,或是不明所以,或是面露沉思。
“我聽說老安南王是被逼宮才死,他十六個兒子被現在的安南王殺剩了三個。”范二唏噓說道:“真是個狠人,難怪人家能成事,咱們只是做做水運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