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混跡在北海一帶的海域,天南地北的人都接觸,雜七雜八的事聽了不少。
孟晚若有所思,“安南的國土面積小,安南王空有野心卻不得施展,定是想迫切的擴展領土發展勢力的,難怪這么急。”
“真要去安南國都嗎?安南王不是那么好見的。”葛全站在船艙外面問。他的膚色比孟晚還白,像是怎么曬也曬不黑一樣,忽略他懷里的劍,看起來比宋亭舟還像個正經書生。
孟晚心中早有打算,他低頭在晃晃悠悠的矮桌上費力寫信,嘴上回著葛全的話,“去是肯定要去的,但沒必要去見安南王。”
他把寫好的信仔細封好口,遞給范二,“范二哥,一會兒我們下船離開之后,還要麻煩你幫我送信。”
范二個頭小,嗓門大,“嗨!這有什么麻煩的?舉手之勞,還沒謝過你給我們這一幫子兄弟介紹買賣呢!”
“既然都是朋友,那我就不矯情了,范二哥,什么時候和二嫂去西梧府,我請你們吃酒!”孟晚很喜歡和葛全的朋友打交道,和風重似的,沒什么心眼,在這個普通人吃頓飽飯都難的時代,他們對朋友格外赤誠。
一船的人都笑了,覺得孟晚這個小哥兒著實有趣,“哈哈哈,好,咱們等著你的酒!”
范二一行人行事灑脫,將孟晚他們一路順著河道送進了安南國都外,這才告辭離開。
孟晚身邊多了個葛全,信心大增,卻也沒有貿然進城,反而在郊外的借住下來,天天在附近晃悠。
“夫郎,我們在等什么?”蚩羽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在這里住著還不如出去打架,于是抓耳撓腮的問到孟晚那里,企圖出征南伐。
孟晚難道想在這破地方待著嗎?他也想立馬回家,但夏垣不走,他也不能動,只好苦哈哈的守在安南,“等人,別急,應該就是這兩天了。”
他們走水路過來,竟然比夏垣他們還快,而且孟晚不用派人守著城門入口,只需在原地等待,自然有人將夏垣的行蹤匯報給他。
第二天蚩羽張著嘴巴看著來人,“你不是那什么安……安……”
“安博來了?”孟晚聽到蚩羽的話忙走了出來。
安博這一路應該是挺艱辛的,形象和逃荒的難民也差不多。他苦笑著對孟晚開了口,還是那種不太流利的異域腔調,“差點被人滅了口,幸好唐老爺決定放我一馬。”
夏垣是個正正經經的二品朝官,又不是殺人狂魔,在不知道安博也是孟晚這頭的人前,是不會濫殺無辜的。
蚩羽已經徹底懵了,安博不是他們在半路救得異國翻譯嗎?怎么看這樣子早就和孟夫郎認識?他們夫郎究竟有多少人脈,認識多少人啊?
“一路上怕被人發現,所以沒有單獨與你說過話。”孟晚對安博解釋道。
他救下安博還真是個意外,剛開始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后來安博說尋親,孟晚才察覺到一點什么。
“那拓還好嗎?他姐姐一直很惦念他。”
沒錯,安博就是那個拐走了那拓姐姐的異國人,導致燕林寨的頭人現在還打光棍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