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梅嫂子,你和柳哥對周邊熟悉,平日采買肉菜的活就交給你們了,桂謙識字,讓他跟著你們兩口子打下手,也多學學。”黃葉對還愣在原地的月梅夫妻二人說道。
“欸,成,成!”兩人忙不迭的答應下來,他們還以為夫郎回來,會重用自己親信,把他們倆安排的遠遠的,沒成想不光分到了差事,還得了個肥差,自然都喜不自勝。
月梅的手藝不好,但槿姑的手藝是常金花親自調教出來的,與常金花做菜的味道差不多,孟晚是愛吃的。
方錦容和通兒還沒醒,阿硯也睡著,到底是累到了,剛到新地方興奮了一上午,午后就都撐不住了。
孟晚在常金花這里用飯,娘倆像在昌平老家的時候那樣,往炕上支了張桌子,擺了個六菜一湯。
從前常金花不愛喝湯,這個習慣還是到西梧府養成的,嶺南濕氣重,多喝湯類能祛濕滋養。
常金花笑道:“煲湯我就不如槿姑煲得好了,這個她在行,紅菇豬骨湯你喝不喝?娘幫你盛。”
兩人身邊沒用人伺候,孟晚把碗往前一遞,“要喝,謝謝娘。”
孟晚連餓帶饞,喝了兩碗湯,用了一碗米飯并許多的菜。常金花還病著,喝了兩碗湯吃了幾口菜就撂了筷子。
他們吃的差不多了宋亭舟才回來,他也不嫌棄老娘和夫郎,把一桌子剩菜掃光了。
“順天府是不是離拾春巷太遠了,你路上花了多長時間?”孟晚只去過順天府一次,當時也沒有注意路程長遠,只是剛才他摸著宋亭舟沉厚的外袍,發現觸感冰涼,布料里外都已經徹底打透了。
盛京城的深秋就是和嶺南不同,白天有日光還算溫煦,早晚卻冷的像入了冬,別說孟晚,連常金花都忘了氣候不同。
宋亭舟端了杯清水喝,“騎馬約莫一個時辰,早上路上行人少會更快一點。”
“這么久?”常金花也很意外。不管是西梧府還是昌平府都不像盛京這么廣大,中心地帶的兩個地址,竟然就要花費一個時辰嗎?都快趕上西梧府從城中心到城門的距離了。
家里的經濟大權都是孟晚把持,他當機立斷的決定,“搬家吧,楚辭和阿硯都大了,拾春巷這座小院本來就有些住不下,我明日找順天府附近的人牙子問問,起碼要在入冬前搬家。”
北方的冬天不好熬,難受是其次,能把人凍壞是真的。正好他們的行李還有許多沒來得及卸車,干脆早些買新宅,痛快拉過去還方便收拾。
常金花對于現在家里買宅子,買多大,是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全憑孟晚做主。
宋亭舟知道孟晚是為了他上衙不受冷風侵擾,心尖流淌過一層暖流,比剛才喝的菌湯還能驅散寒氣。他揉了揉孟晚手腕上瑩白的皮肉,“不急于一時,一路奔波,你和娘先好好在家歇著。”
孟晚半靠在他身上,抬眼看他的時候眸子里裝的都是彼此,“這有什么累的,總歸我不能一家家去看,只管叫人尋了人牙子來家里,我看黃冊敲定兩三個再去細看即可。”
這么多年一路走一路買,孟晚買房的經驗已經相當豐富了。
他們又在常金花這里說了會兒話,黃葉過來說阿硯醒了,要了碗面條吃完連牙都沒刷又睡了過去,還是黃葉拖著他的腦袋給他漱了口。方錦容和通兒那屋也差不多,沒人出來用膳,都是在屋里對付了一口。
宋亭舟讓常金花也早些休息,便將孟晚帶到旁邊他們的臥房里先添了件厚實的外袍。
“多年沒回北方,差點忘了這邊晝夜溫差大。”孟晚揉了揉微微泛紅的鼻頭。
宋亭舟跟著他的動作將手覆在他的精巧筆直的鼻子上,果然是冰冰涼涼的,“厚衣服都帶了嗎?夠不夠穿?要提前準備出來。”
孟晚放下手將其放到宋亭舟寬寬厚的手掌上暖著,“帶了,但是可能不太厚,若是順利找到宅子,我立即便找人訂做厚衣,咱家布料不多了,正好買新料子、新棉花。”
“好。”宋亭舟緊緊地回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