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里的花都敗落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桿徑還沒收拾,孟晚救了根枯枝捏在手里,“喬主簿一家子和陶家的內眷都隨我一起來了,他們不遠千里過來跟隨你,住宿問題我就包了,到時候咱們買宅子,把他們四家的也買下來。”
宋亭舟姿態認真地同自家夫郎道謝,“勞晚兒費心了。”雖說夫妻一體,但晚兒一心為他,不可不謝。
孟晚笑著擺擺手,“嘿嘿,小事,現在咱們家不差錢,人家養謀士花錢如流水,咱們只是提供個住處罷了,也不白給他們住,等三年后再將地契給他們分了。”
宋亭舟停下腳步認真的盯著孟晚的眼睛,“如此已經很好了。”
孟晚把手里的枯枝扔了,左右看了看周圍環境,神秘兮兮地說:“錦容還要走,他把通兒送過來應該就離開了,咳咳……在暗處會接應他。”
宋亭舟懂了他的意思,默契的換了個話題,“阿硯有通兒作伴也好,我同昭遠問問京城里有沒有品行良好的私塾。他岳父是江南大儒,沒準在京城里也有人脈。”
孟晚十分滿意,“不錯,這個年紀正應該好好讀書識禮,怎么能在家瞎晃呢?”
倆人飯后遛彎,邊走邊聊,在面積小巧的花園里繞了一圈又一圈。
宋亭舟寬大的袖子擋住了兩人緊扣的手掌,兩人相聚在一起,心安的又何止是孟晚。
第二天宋亭舟又是四更天就起來,孟晚迷迷糊糊地看著他赤色的身影出門,心想他一會兒絕對、立即、馬上就買房子,大房子!學區房!!!
然而他起來正在陪常金花吃早飯的時候,門房月梅的丈夫柳大來稟告,說門口有位夫人和夫郎求見。
孟晚略微一想就猜到是誰,知道他們會來,卻沒想到來得這么早。
“快快將人請進來吧。”
又指使朱顏把早膳都撤下去,換成茶水果子擺在桌上,隨后便立即出去迎人。
拾春巷的宅子只有二進,還是太小了,孟晚剛走到二進中堂,便見柳大引過來五人。
其中一個算是熟悉,正是祝澤寧之妻富佩蘭,當日他們在柴郡的昏禮上第一次見,她帶著兩個大丫鬟和一位夫郎并排走進來。
蘭娘身邊的夫郎同孟晚和蘭娘的年歲相仿,身形微胖,模樣普通,一身的書卷氣,走起路來不緊不慢,身邊僅跟了個上了年歲的嬤嬤。
孟晚臉上掛著親和的笑,“蘭娘,淑慎嫂子,快請進。家里太亂,本該我去拜訪你們的,反而讓你們先登門,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鄭淑慎便是吳昭遠的夫郎,和孟晚同齡,說起話來輕輕柔柔,帶著點江南一帶特有的婉轉軟糯,韻律感明顯,緩慢而溫吞。
后來常金花見過鄭淑慎之后,與孟晚講他說話像唱歌似的。
“既然你沒和我們客氣,我就不行禮了,還是先拜見宋家老夫人,咱們再坐下好好說話吧。”鄭淑慎溫柔的說。
蘭娘同孟晚更熟一些,拉著他的手問:“自家人就別說那些客氣話了,別看淑慎嫂子人溫和,可以不是那等小心眼又多事的。我們倆來是看你這兒有沒有缺得少的,我們能幫上些忙。”
孟晚心中一暖,領他們往常金花的屋里走去,“你要是這么說的話還真有,我家想換個離順天府和皇宮都近些的宅子,你可有相熟的牙子?”
“換宅子?”鄭淑慎訝道。宋家剛入京就急著換宅子嗎?他前后打量了一番拾春巷的宅子,五臟俱全,比他家置辦的還齊全,他們家也是二進的小宅院,位置上還照拾春巷稍差一籌,不過離翰林院還算近些,附近的鄰居都是翰林院的小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