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沒在北方過年了,常金花早早的開始準備年貨,她也是太悠閑了,身邊也沒一個能說話的同齡人,天天走哪兒都把槿姑帶上。
孟晚在院里清點年貨的時候,朝廷的圣旨就到了。
他家半點準備也沒有,孟晚急忙叫人將正門打開,家里廳堂的正中間也要擺上香案,點好香燭。自己則推著常金花回屋里換上他倆最值錢的貴重衣裳,要做好一絲不茍,穿戴整齊,方能顯示對圣上的敬重。
幸好回京前特意從松韻書院里請教了幾位先生,要不他還真做不來。饒是如此,孟晚仍在一個面上功夫還不到家的小宮侍眼里,見到了幾分嘲諷。
皇上宣旨不是別的,而是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宋家買房買不到,正好借宋亭舟辦邊家案子有功的托辭,特意賞了一座宅子給他。
孟晚面露恭敬的帶著常金花謝了恩,全程不敢露出一點其余表情。
“孟夫郎不必害怕,把圣旨好好收起來供奉,不可毀壞。”宣旨的宮侍好心提醒道。
孟晚招了招手,黃葉提了幾個壵錦做得小荷包過來,彎著腰遞給他。孟晚把其中最大的一個給了宣旨的宮侍,剩余小的都給其他人分了,獨獨漏了那個眼神不好使的。
“多謝公公關照,這點小東西,大家拿著玩,若是不嫌棄諸位有空可隨時到宋家來喝盞熱茶。”
“萬萬不可,這……孟夫郎實在是客氣了。”宮侍推脫幾下,便把荷包收入懷中,帶領眾人告退。
剛走出拾春巷,沒收到荷包的小太監便迫不及待的告狀,“喜公公……”
“住嘴吧你,沒眼色的東西,下次不許再跟我出來。”喜公公翻了個白眼怒斥。
其余宮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約而同的將荷包拿出來偷偷看。
“呀,我說怎么這么小,竟然是一錠金子!”
“這一塊少說也有五兩,你這都嫌小?”
“都說了以為是銀子了。”
“銀子五兩也不少了啊?”
“你們看這荷包上頭是什么繡法?怎么從沒見過?”
“好像不是繡的,是織的,叫壵錦,我在貴妃娘娘處見過,說是嶺南進貢的。”
難得出宮一次,宣旨的大太監由著他們嘰嘰喳喳,等回了宮免不了又是框框架架的規矩。
他把伸進袖兜里,捏了捏里面的荷包,在壵錦獨特的紋路下,是棱角堅硬的塊狀物,起碼也有十五兩。
這個孟夫郎,真是個妙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