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葉把棉衣一件件的遞到這些乞兒的手里,看他們領了衣裳迫不及待的穿在身上,有個小孩格外機靈,把棉衣和饅頭抱在懷里就往外跑,生怕別人給搶了去,邊跑還邊回頭,正巧對上了黃葉溫柔的視線。
那小孩呆了呆,腳步也不自覺放緩了,遙遙的望著黃葉,直到對方發放完所有棉衣,乘車離開。
一回宋家,所有人都穿著新衣喜氣洋洋,見黃葉回來紛紛過來拜年,“黃管家過年好,夫郎在發賞錢呢,就在正院堂屋呢,你快過去吧。”
孟晚是個相當大方的老板,他坐在堂屋里,身邊枝繁枝茂一人拿著下人名單唱名,一個給人發賞錢。
“松山、松樵。”
候著的人群里頭竄出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廝來,“來了。”
其中一個“撲通”一聲跪在孟晚面前,“夫郎過年好,祝夫郎新春如意,福壽綿長。”
另一個被他的動作搞蒙了,也跪了下去,張張嘴,“夫郎過年好。”
孟晚樂了,松樵這小子機靈,“咱們家不興動不動就下跪,起來接賞錢吧,勞作一年你們辛苦了。”
松山松樵穿著棕褐色的盤領新棉襖,起身上前從枝茂手里接荷包,松樵又嘴甜的給枝繁枝茂拜了個年。
“葦鶯、云雀姐姐,到你們了……”
賞錢發了一小會兒,出城的人也都回來了,最后盤子里還剩了兩個荷包。
孟晚給枝繁枝茂一人分了一個,又給他們倆一人抓了一把銀錁子,“忙活半天算是多給你們的辛苦費。”
那一把銀錁子怎么也有三兩,再加上夫郎給的賞錢,都快頂上他們半年的月錢了。
兩人喜笑顏開,又同孟晚道賀了一遍,這才離開去街上玩。
昨天今天兩天,家里的仆人串開了放假,他們倆昨天沒出去,今天領了賞正好去添些首飾。
雪生從前兩天開始就說什么也不要賞錢了,便是收下,也是給阿硯。黃葉的孟晚給他留著,銀兩比尋常下人多了兩倍,還送了一支精致小巧的金釵,槿姑當場就給黃葉簪到發髻上了。
晌午宋亭舟仍沒回來,家里吃了一頓便飯,而后就要開始準備入宮的裝扮。
宋亭舟任三品官后,按照他的政績是可以給母親和夫郎分別請封誥命的,但他們回京還不到半年,不足在任一年以上方可請封誥命的條件,因此常金花和孟晚的穿著不得有半點逾越。
兩人身穿的衣物不得有鑲邊,也不可在其上織金,腰間只能系普通棉絲帶,玉佩、絡子等飾物都不可以佩戴。
手鐲不能戴,單手可戴一枚素戒。頭上不得戴珠翠慶云冠及花釵冠,只能插兩根素銀釵,而且連珠、翠、金飾也要禁用。
孟晚琢磨著,不戴更好,免得被人比來比去,更是麻煩。
金闕又說:“夫郎當仔細,朝中三品以上官員之內眷皆有誥命在身,夫郎和老夫人只是暫且還未請封,雖說有諸多限制,但仍不可穿的太過寒酸。”
戴不能多戴就算了,穿的不能差了,不然那些高官夫人不知會不會背地里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