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再勢大,貴妃再顯赫,宋亭舟如今也不是吃素的。不和他們對著干,難道和他們交好讓陛下忌憚宋亭舟嗎?
孟晚一點都不慌,“家里正好空曠,貴妃娘娘若是想賜人盡管恩賜,只要人家姑娘不介意,臣下也沒什么好說的。”
正好他家缺倒夜香的,盡管來啊!
聶貴妃冷下臉,“這張嘴可真是聒噪啊,聽得本宮心煩。”她的貼身女使自然懂主子的意思,齊步往孟晚這邊走來,合在腹部的雙手緩緩摩挲,隨時準備制服住孟晚施以暴行。
林蓯蕙露出一個快意的笑,已經預想到孟晚被這些下手狠厲的女使收拾到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的模樣。
然而孟晚頭微微偏過來,突然揚聲說了一句,“皇后娘娘,臣下想求一個恩典。”
聶貴妃唇角勾起一個輕蔑的笑,認為孟晚是服軟了,只可惜找錯了人,她要教訓的人,便是皇后也不可能保得住。
做為整個內殿唯一知道孟晚因何受賞的人,皇后娘娘不知為何竟然也沒有聲張,這會兒孟晚主動詢問,她才溫聲回道:“說吧。”
孟晚煞有其事的說:“臣下的畫作還在正廳,臣下想知道此畫還能否收回。”
“什么畫?”聶貴妃隱隱察覺出不對來。
“哎呀孟夫郎,您的畫是收不回來了,可陛下還有恩賜。”喜公公喜氣洋洋的捧著圣旨過來,剛巧聽到了后兩句話。
當然,也可能是這位大太監在偏殿等了一會兒了,找了個恰當的時間才出現在這里。
葉爾羌王子在威逼利誘之下將今年少的那一半貢品又吐了出來,雙方商議的名頭也很好聽,全當是買孟晚那幅畫的金資。
皇上龍心大悅,自然又嘉獎了孟晚一道,直接越過宋亭舟冊封他為一品誥命。兒媳不能越過婆母,順便一道冊封常金花也為一品夫人,因此喜公公才過來宣旨。
孟晚不差這么一幅畫,對誥命的身份也不太熱衷,他要的就是陛下的態度,以震懾聶貴妃。
孟晚跪下謝恩之后,其余命婦才知道正殿發生了什么事。
這個當口哪怕是貴妃也不能拿孟晚如何,起碼他在今夜,確實有和聶貴妃對峙的資本。
“皇后娘娘恕罪,妾突感乏累,想早些回宮。”知道拿不住孟晚,聶貴妃興致缺缺的帶著宮里的人走了,一些或是因為某些原因依附國公府,或是在后宮指望聶貴妃的妃嬪們,也接二連三的告退。
她走后林蓯蕙便收斂起神情安坐,絕口不提剛才打壓孟晚的話了。
剩下的命婦面上分毫不顯,心里則是在琢磨著兩人的恩怨。
同是在京多年,誰不知道林蓯蕙伯爵夫人的高傲姿態?哪里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八成是早年宋大人還沒發跡,只是個進士出身,尚且沒有今日這番做為,他夫郎孟氏登門定是被林蓯蕙給冷待了。
人家爭氣,如今有了這么一番做為,林蓯蕙反而挑起孟夫郎的禮了,嫌他們夫夫二人不登門。
誰會管這種閑事來,沒見皇后娘娘都沒理她嗎?